！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她那张脸，跟记忆中林念念的脸，完全不一样。

但她那双眼睛，他永远都忘不掉。

在那座阴暗潮湿的地牢，就是那双眼睛，在折磨妈妈的时候，带着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狠戾与怨毒，它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

“小朋友，你知道白水巷怎么走么？”

小深不动声色，他扬起手，往一旁指了一下。

“小朋友，我有点儿看不懂你指的路，你能不能带我过去？”

林念念说话的时候，有个习惯性动作，她喜欢扬起手，撩一下她的大波浪。

她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无袖连衣裙，她一扬手，小深就注意到了她右胳膊内侧的一颗黑痣。

在地牢中，他也无数次见到过这颗黑痣。

林念念折磨妈妈的时候，她得意狠了，会笑得得意忘形，她的右臂不由自主扬起，就露出了这颗黑痣。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眼睛，再加上这颗一模一样的黑痣，小深已经完全确定，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林念念。

林念念是改变了容颜，但他的脸，却几乎没变，她不可能认不出他来。

小深知道，她绝对不会只是单纯地来找他问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林念念已经改头换面，不抓住她的把柄，谁都无法为妈妈曾经受的苦讨回一个公道。

他，唐言深，今天，要给他最爱的妈妈一个公道。

心中有了决定之后，小深轻轻点了下头，无声地开口，“好。”

林念念见小深上钩，她别提有多开心了。

她抓住小深的手，“小朋友，谢谢你啊，等我找到我朋友，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小深装出一副纯真无邪的模样，他对着林念念举了下自己的写字板，“不用客气。”

将写字板夹在左臂下面后，小深忍不住看了眼自己那被林念念攥着的右手。

他忍不住厌恶地拧眉，但转瞬之间，他的一张小脸，就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模样。

很快，小深就带着林念念到了白水巷。

林念念摆出一副热情而又感激的模样对着他开口，“小朋友，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

我朋友就在前面的一家小饭店等我，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感激，我请你吃顿饭好不好？”

“好。”

小深无声地动了下唇。

见他这么轻易又上钩了，林念念的唇角，克制不住上扬。

她还真没想到，随便遛个弯，就能撞到她最讨厌的这个小东西，今天，他落到了她的手中，他别想留下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