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但是能跟着哥哥，也比跟着凶巴巴的父亲好得多。

方宣宁牵着她的小手又回到少年堆里。

这般年纪的少年扎堆到一起也就对对诗谈谈天，方祯宁不一会儿就觉得十分枯燥了，趁着兄长又和友人对视的功夫，她悄悄松了手，逃离少年堆。

她想去找娘亲，可是娘亲在哪儿呢？

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着寻找母亲，谁也没留意到她。

不知不觉，她越走越到黑处，小小的心脏也逐渐被恐惧填满，她想找娘亲，可是人都去哪儿了？

她“哇”地大哭出声，却没人应，这时她远远见一个月白色身影提着灯笼从暗处向她走来。

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朦胧的灯影映照，就像天上的仙人，她霎时止了哭泣。

仙人越走越近，他看起来和兄长差不多高，但他肤色比哥哥更白，看起来比哥哥斯文多了。

可他怎么看起来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方祯宁想，神仙应当都是这般骄傲的吧？神仙不会害人的。

她对着人影问道：“神仙哥哥，可以带我去找娘亲吗？”

宋楚渝因同母亲王淑妃多说了几句，出来就晚了些，便不带伺候的人，自己一个人提着灯笼出来。

途经御花园时听到一阵哭声，正觉冷飕飕，却见小路上站着一个小青团子，他料想就是这小青团的哭声了，心中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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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看清小青团的脸，就被小青团甜糯糯地喊了一句“神仙哥哥”。

他心头一跳，低头看她装扮，确认她应是哪家参加宫宴的小公子。

应当是文官家吧，毕竟武官家也不会把儿子养得跟女儿似的，小脸粉扑扑，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还蓄了一汪泪水，活脱脱像个小姑娘模样。

他走上前朝小青团伸出手：“走吧，哥哥带你去找你家人。”

小青团手软软的，好像没有骨头似的，他稍稍用一点力就怕捏碎了。

一大一小就这么提着灯笼在路上走。

小青团像突然来了胆子似的，跟他主动唠起嗑来，但到底年纪小，左右不过是那些词汇量。

“哥哥，花好漂亮。”

“哥哥，月亮圆圆。”

宋楚渝只耐心地“嗯嗯”应和。

和一个幼童，他又不可能聊什么。

还未到举办夜宴的崇凌殿，宋楚渝远远就听到了呼喊声，好像是在找人。

他加快脚步拉着小青团朝人群走去。

有人见他从远处走来，便行了礼：“参见五皇子。”

宋楚渝点点头，正要将小青团拉到人前，便听见一声惊呼。

“祯宁！”一个妇人朝他小步跑来。

“娘亲。”小青团欢欢喜喜地挣开他的手。

妇人将小青团抱起，朝宋楚渝道了声谢，便将她抱走了。

他见妇人抱着小青团怒气冲冲朝大将军方骞走去，又见方将军垂着头老老实实挨骂，好似一副做错事后的心虚模样。

原来这青团是方将军的小公子啊，真是看不出来。

他低笑一声，见自己年迈的外祖也在看着方将军，他便走上前喊了一声“外祖父”。

王丞相将视线收回来，唤了声“五皇子”，便是行礼了。

“外祖在看甚？”

“看见没，那个小团子，是方将军的小公子。”

宋楚渝点点头。

“方才拔了老夫的胡须。”

“如此调皮，但到底还小，外祖莫要生孩童的气。”

“你不知，被孩童拔过胡须的，能长寿。那孩子，是真的可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