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南阳郡之事闹得这般大,若是不派遣精锐过来,曹子廉可收拾不好这里的残局,而且这厮贪得无厌,想要的也不仅仅是收拾残局这么简单,恐怕他还惦记着这条财路!”
“田豫!”这个时候梅亭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会很凄惨,但是依旧没有放弃,“你既然知道那些都是曹子廉将军的人马,你怎么还敢如此放肆,尔等就不怕曹子廉将军将尔等斩尽杀绝么!”
看着一脸凶狠但是浑身颤抖的梅亭,田豫突然笑了一声,只不过这声笑,显得那般无奈,“什么时候,我大汉的官员竟是变成了这般蝇营狗苟之辈了,我等同僚之中有你这种家伙,还真是对我们的侮辱了!”
田豫说完之后,也实在是没了继续喝骂他的心思,或许就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相比于这中原的繁华,他可能更喜欢那幽州的荒凉,哪怕那里的寒风刺骨,那怕那里经常千里塞外荒凉寂静,但是那里的人,却是不让他感到恶心!
“汉隆!”田豫一声呼喊让一直发呆的李鍪回过神来,“你刚刚不是说不能有辱师门么,一个院子里,塞进去三十多个人,哪怕他们再机警也不可能防守的那般谨慎,跟着他找过去,然后从里面将大门打开,城中的百余名白马义从自然会教会他们什么叫做北疆的寒风!”
田豫说完之后也不管李鍪是否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便将身子转向了那群依旧再负隅顽抗的士卒,“老夫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刃,老夫保证你们的性命,他曹子廉还不放在老夫的眼中!”
梅亭听到田豫的话刚要反驳,但是一抬眼就看到了田豫那张阴沉黝黑的脸,顿时失去了说话的勇气,老老实实的缩成一团等待最后的结果。
而那十余名士卒也给了田豫他们的答案,这次他们没有继续沉默以对,而是那领头之人一声大吼,“丹阳军!冲锋!”
十余名的士卒,哪怕结成了军阵都不敢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毕竟他们只有战刀与长枪,只要田豫随便调一队弓弩手来,他们便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们自然也明白这个到底,所以,他们选择了冲锋。
“真是一群好汉子,可惜了!”虽然不合时宜,但是田豫依旧还是夸赞了一句,神奇的是,这句夸赞,身边的所有人,无论是孙英刘复,还是蒯蒙乃至一脸不服不忿的梅亭,都保持了沉默,没有任何人去反驳他。
田豫看着冲到自己身边不远处的士卒们,也虎吼一声,“杀!”
既然是一群好汉子,那么田豫愿意,自己亲手将他们斩杀当场,这是对士卒最大的尊敬。
冲锋的士卒完全放弃了防御,无论长枪还是战刀,他们都用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朝着田豫的身上杀去,既然田豫愿意给自己最大的尊重,那么自己也一定要拼尽全力,毕竟无论怎么说,无论史书上怎么记载自己这些人,这,都是自己的最后一战了。
“杀!”
“杀!”
片刻之后,浑身浴血的田豫站在庭院的中央,他的周围铺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但是无论这些尸体现在是什么样子,面目是多么狰狞,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致命伤,全都在胸腹之处,他们都是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呼~”田豫长出了一口气,虽然这一身的鲜血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虽然这些人的冲锋不会给他造成丝毫的困难,但是将这些士卒斩杀之后的田豫依旧是心情沉重。
连续几次的呼吸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之后,田豫走到了浑身颤栗的梅亭面前,“刚刚你说,你身后的那位曹子廉将军会将某家斩尽杀绝?”
梅亭连续吞了数次口水,但是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刚刚田豫杀敌的这一幕,已经彻底的让梅亭崩溃了,哪怕他从内心里依旧是没有放弃挣扎,但是身体上的反应依旧是让他不敢也不能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