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出大门口,旁边院子就走出一个满脸的络腮胡子,脸色焦黄,腰间还查着两把板斧的大汉,对着二人躬身,“见过先生,见过王师。”
说完就跟在二人身后,管宁王越也不还礼,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走去。
铁匠铺内,成天只知道叮叮当当打铁的铁匠,用着标准的儒家礼仪拜别父母妻儿,扭头跟着管宁二人。
私塾里正在给学生们授课的先生,忽然放下书本。
“道家曾言,天地不仁,万物当为刍狗,这是乱世,我父母死与饥荒,兄弟死于战乱,妻儿死于疾病,我问我的先生,这可是天地不仁?”
教书先生看着下面的孩童们“我的先生告诉我,天地仁不仁我不知道,我也管不了,但是我知道,君子,当自强不息!我们就算不能成为君子,但是我们也不能自甘堕诺,否则真的便成了刍狗!”
“先生……”
“你们回家去好好学习,不要出门,为师要去找我的先生了,从今天开始,这世间万物,便是你们新的先生了!”
说完便走了出去,跑着追上了管宁一行人,躬身行礼,跟在他们身后,不带行李,孑然一身。
一路上还有学者,有游侠儿,有小贩,有胥吏,有酒徒,有商人,他们形色各异,但是都用最正统的礼仪拜别了自己的家人或是朋友,跟在他们身后。
城门口一个打扮的放浪形骸的书生,后背
倚着一块石碑,身边放着一壶酒,就这么喝一口酒,吟一句诗经,句句哀思,口口苦涩,配上干净并且英俊的面容,引得无数过往的女子侧目。
管宁走到城门口之时,城门处无论行人还是守卫看着这一行人,都躬身行礼,送他们出去。
书生看到他们,没有起身也没有行礼,伸手拿起酒壶,一口饮尽了壶中烈酒,便站起身来,对着后面石碑说了一句“蕊儿,某去去就回!”
书生走到管宁近前,躬身行礼,“老师,某请随行!”
管宁看着一副放浪形骸样子的书生,第一次沉默了片刻,“…可。”
书生跟在他们身后,他是最后一个加入的人,但是后面的人群确是自发的让开管宁身后最近的位置。
管宁继续向前走去,到了石碑旁边,忍不住看了一眼石碑就快速的扭过头去,继续向前走去。
那石碑上,刻着“爱妻李氏管蕊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