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狗贼,尔等必不得好死!”
“狗贼!”
“狗贼!”
无数唾骂随风而起,无数血腥飞溅当场,没有哪个士卒会为了这么一群家伙而心慈手软,也没有哪个家主真的到了这个地步还会天真的觉得,屈膝求饶能够让他们活命。
“哎,真是可惜啊!”
田豫一声叹息,让人不由汗毛倒立,不知道他可惜的是这群冥顽不灵的世家之主,还是那些没有出声的世家之主,这个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国让将军!”李鍪这个时候轻声的问道,“在南阳这般屠戮世家,真的好么?毕竟这里可是南阳啊。”
南阳不能算大汉最为强大的一个郡,也不是大汉最为辽阔的一个郡,曾经作为大汉的中心,或许还算得上富饶,然而现在就连这个都算不上了。
但是尽管如此,南阳郡仍然是大汉最为特殊的一个郡!不为其他,就因为这是大汉的中兴之始,云台二十八将中大半都是南阳人,虽然再之后百余年间,南阳一直算不上人才鼎盛,但是仍然在大汉,那是根深蒂固。
在当今这个大汉,斩杀名士乃是大忌,屠杀世家那更是大忌中的大忌,太多太多血泪的教训让人们记住了,谁才是现在这个大汉真正的主人。
看着一脸担忧的李鍪,田豫和善的一笑,“老夫在南阳郡都快杀一个圈了,你现在才说这个,你是想干什么?”
田豫的话让李鍪有些挠头,脸上有些莫名的尴尬,“这个,学生只是有些奇怪罢了,按理来说,您并不是一个如此冲动的人啊。”
“你是说,老夫并不是一个为了百姓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么?”
“学生莽撞了!”李鍪低头认错,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
“看你这副样子,老夫难不成就是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田豫一脸愠色,“你这家伙,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是来这里游历的,难不成老夫还会欺负你不成?”
“欺没欺负,您自己不知道么?”李鍪嘟嘟囔囔的说道,说起这个,他就想来自己脑袋上挨的那两个结结实实的茶碗。
田豫虽然也算得上年迈,但是更称得上是耳聪目明,李鍪的嘟囔声那可是一字一句,结结实实的传进了耳朵里,让田豫看向李鍪的眼神都慢慢的变得不善了起来。
“咳咳”李鍪看到田豫这个不善的眼神, 心中变得有些慌乱,赶紧说道,“正杀人呢,国让将军,咱俩严肃点,严肃点!”
田豫看了一眼已经一片血泊的庭院,也轻轻咳嗽了两声,一句命令下去,代表着十几个家族,将会再次在南阳郡消失。
“想知道为什么老夫敢这么有恃无恐么?”田豫轻声对李鍪说了一句,“那边瞪大了你的眼睛好好看着!”
“诸位!”田豫站起身子,缓缓的走到了庭院之中,就立在血泊之中,“咱们的酒宴还未开始,大家莫要为了这群人,扰了咱们自己的兴致!”
剩下的二十来人,看着血泊之中的田豫,脸上也是不停的抽搐,他们现在心中不知道是该怎么去想,是庆幸自己刚刚没有站出去和他们那些人同生共死,还是该唾弃自己。
不过现在他们只能说,活着真好。
“田豫大人说的对,田豫大人说的正是,我等喝酒,正该喝酒!”
“我等不能辜负了田豫大人的一片好心才是嘛。”
“对对,韩家主说的极是!”
看着一群似乎已经忘记刚刚杀戮的人群,田豫的脸上笑容依旧。
“既然诸位没有被打扰了兴致,那么老夫就要给诸位隆重的介绍以为我南阳郡的贵客!侯令,去将那位大人请出来吧。”
田豫一声令下,面色过于苍白的侯令便带着一脸温和笑意的地藏,从后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