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不能再拖。”
“你少赌一点,少和妈妈做那档子的事,她的身体会好很多。”
继父的脸色骤变,“你说什么?还教训起我来了?我养你们娘俩这么多年,向你要点钱还不行了?”
叶禾有些吓着了,看气势,随时随地都能动起手来。
程若只能咬咬唇,“叔叔,我错了。”
耳边又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几句,五千块钱,一下子便落入了脏兮兮的口袋,叶禾张张嘴,欲开口说些什么,程若便扯了扯她的衣服,“咱们走吧,别耽误了车。”
“两千块是我给你的,怎么能全被拿走呢。”
她跟在她身后问,有些心疼。
“叶禾,你还真是的.”程若惊讶地转过头,“我不是说过不要你的钱了吗?”
“你一下子就给了我两千,自己要怎么办?”
她并不缺钱,只是有些替程若生气,“我没有事的,就是便宜你那个继父了。”
程若笑得苦涩,“没关系的,我都习惯了,用钱可以解决很多麻烦,我倒希望他只要求我的钱。”
后面一句的语气缥缈,叶禾没有听真切,只瞧她的神色悲伤,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半小时的车程揪到了舟崇县,叶禾下车,临走之际,给程若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如果有困难就记得找我。”
但愿她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人都是需要对比出来的,从前叶禾一直都是那个有困难的人,今天遇到了比她还要弱势的女生,自己倒是变成了主动给予人帮助的一方。
程若的眼眶瞬间一红,“好。”
舟崇县,监狱。
浓浓的尘土,厚重的墙,巨大的铁栅栏,顾辰那高大俊朗的形象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太阳闷热,没走几步,就汗流浃背。
大门紧紧关着,将里外彻底分为了两个世界,黑暗和光明,永远对立。
“我想找一个叫谭子安的人。”
顾辰的目光很深,语气很沉。
那件事情的发生,改变了不止一个家庭。
谭子安的步伐沉着,踏入家门的一瞬间,心情辛酸复杂,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
“爸妈,我回来了。”
这句话分外艰难地从嘴里说出,带着咸涩的苦涩,顾然站在一旁,连自己都觉无法面对两位长辈。
谭父的头发花白,与实际年纪相比,大概还要老上十岁。他见眼前的影子既熟悉,又陌生,“你喊我什么.”
不可置信,颤颤巍巍,他清了清干哑的嗓子,“子安回来了吗?”
“爸!”
谭子安终于承受不住,一下子哭着跪在地上,往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儿子回来了,是儿子不孝顺,回来得太晚了。爸妈,对不起!!”
顾辰站在一旁,佯装咳嗽来掩饰自己的鼻酸,这样的痛哭团聚情景,看得自己并不好受。
一家人抱在一起哭了许久,还是谭父站起来缓了缓氛围,“行了,我去买点菜,替儿子接风洗尘,将过去不好的事情都洗去,以后咱们还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家庭。”
“顾辰,你也留下来一起吃饭,这些年,要不是你的接济和安慰,真不知道我们夫妻俩还能撑多久。”
谭母听罢,跟着抹了把泪,“说得对,子安,你也要好好谢谢人家,过年过节总是寄东西,寄钱,说是要把我们当父母,替你好好照顾爹妈。我从来想不到会有这般有情有义的孩子。”
谭子安连声答应,正转身,顾辰却死活不肯受这个礼。
他本就不该受,更是受不起。
目光交流之间,两个男人的心绪不言而喻。
于谭子安而言,他们两个,不是没有隔阂的。
有些事情,大概只有他们二人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