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叶禾到底还是被海水淹没,从海底深处翻涌着的巨浪将她拖入没有尽头的渊,咸涩的味道涌入喉咙,感到绝望。
苏菲娜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半个字也没说,她只是低头离开,然后将门锁上,锁得紧紧的,叶禾没办法逃出去。那一切在她看来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地仿佛从来都没有见过女生似的。
叶禾放弃了。
这次陆齐言很用力,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撞散。
“不行的,求你了,我不要这样,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我知道错了,陆齐言你放过我。”
她的味道总会要他失控,女生馥郁芬芳的稚嫩气息悄悄地开出一朵花,他想折断,捏碎。
最后,他几乎是发了狂,捏住了她的下巴,狠狠地甩给她几个字,“贱人,爽吗?”
“照片我会打印出来,在你妈坟前烧给她的。”
“我猜她要是看见,就算是在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也要爬出来找你算账。”
叶禾蜷缩在地板上,听不清,她只在昏聩模糊的视线里,看见陆齐言站在她面前,唇角不知什么时候带了点血,白皙如玉的肌,热烈炽热的红,好像在夜里开出一朵漂亮的玫瑰花。
他的衣服依然干净,至少比她干净多了。
叶禾没多少力气剩下,闭上眼,任凭血腥味萦绕在她的鼻尖,身体很冷,彻头彻尾的冷,冰锥刺入了骨头里,又好像在体内被拧碎。
如果此时此刻能够结束这一切就好了……
她想她的婆婆了。
叶禾不是没有动过自杀这个念头,在很久之前。
但那个时候,她到底还是退缩了,没敢下很手。小刀片只是轻轻地划破动脉,血流得不多,即便如此,手腕一抽一抽地疼,她控制不住颤栗,最后将刀片丢在地上,躲在角落里哭了起来。
死亡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佛经上说,自杀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还是乔启年及时发现事态不对。
他替她处理伤口,又包扎好,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万幸,陆齐言不在。
“既然怕死,就不要做这种事。”
很没种。
他的语气像是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无奈又严厉。
“虽然你真的很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得无药可救,接下去的话我只说一次,剩下的自个儿体会。”
“没有人拦着你自杀,甚至多的是人希望你死,既然不愿活着,那还不如果断一点,随便找个高楼往下一跳了结自己,我保证你凉得透透的,折腾了大半天又没死成,说不定还落下什么乱七八糟的后遗症,只会比现在还要痛苦。更恐怖的是,如果被陆齐言知道,他绝对要你比死还难受百倍。”
乔启年说得都是实话。
叶禾静静地听。
“这点痛苦算什么呢…”
他垂眸,眼里是叶禾手腕上的纱布,只不过是薄薄地缠了一层,连血迹都是极淡的。乔启年又忽然看向窗外,外面的阳光很好,一如立夏时节的温纯澈干净,窗台上的蔷薇正盛,颜色是浓郁的紫,叽叽喳喳的,偶尔还会传来好几声鸟叫,处处是生机。
“他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
可他的口吻却愈渐沉了下去。
“活着比什么都强,你以后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