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已经冻得稍显僵硬。
坐在桌脚已然睡着了的西疏兀的睁了眼睛,看着门的方向,已然过子时了,门廊外却有人缓步而来。
他缓缓站起来,看向门口。枫尘专注,似是丝毫未注意其他。
很快门口的太监便进来通传了,是皇贵妃深夜求见。
西疏眼中一丝诧异,何事让皇贵妃怀着身孕还非要在此时求见。大雪夜,皇贵妃闯冷宫的事,他还记忆犹新。心下一丝不安。
枫尘缓缓放下手中的笔,看向来通传的太监:“让她进来。”
昔微进殿后,徐步缓行,行至大殿中央,距离枫尘还有数丈之遥时,跪了下来。她抬起脸看向枫尘,脸色煞白,眼中的疲惫一览无遗。
枫尘看着她微微蹙眉,不知是无措还是心疼。
“臣妾有事禀报。”昔微音色无尘,没有一点情绪。倒像是枫尘素日里的语气。
枫尘犹豫一瞬,想问一句,何事不等明日再说,是担忧她的身体。但还是把这些话吞入了心里,只浅浅道一句:“说罢。”
昔微侧目看了眼枫尘身侧的太监,半晌未语。
枫尘会意,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了西疏。
昔微知道,枫尘的事西疏都知晓,他也从来不会避讳西疏。
她磕了三个头,缓缓开口道:“臣妾接下来要说的事,望皇上能耐心听完。皇上听罢,是杀是罚,悉听尊便。”
闻此言,枫尘的瞳孔微不可查的一震,隐忧悬心。
昔微缓缓道来,她说了一半真话,一半假话。
她说自己所怀的孩子是肖祉的。
她讲了许多,从他们年幼时的相逢讲起,讲了那个香囊,讲了肖祉还是乞丐时她的出手相救。
她说香囊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她讲后来她多次寻他,都寻找未果,直到那日在湖畔旁的相逢。自己已然是贵妃,而肖祉却成了阶下囚,所以她再次出手相救。
她还讲了他们多次在宫外相会,讲他们共饮桃花暖,共赏湖畔晨雾,共坐红罗曼,共度良宵。
一句一句,都似是刀子,一下一下,重重插向枫尘的心。。
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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