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好一阵子才又咬牙跟上,勉强保持着一步之隔的距离。
回到住处,夜寒忙倒了热水来给阮青枝暖手,又替她拿了毯子来盖在腿上,再把火盆端到她脚下放好,伺候得十分体贴周到。
柳五娘在旁站着,看得直皱眉头:“殿下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没办法呀!”阮青枝抬起头来看着她,一脸无奈:“我就说殿下应该早些娶几房妾侍来服侍我铺床叠被生火做饭牵马坠蹬……可是殿下一直不肯,那就只好由他自己来做咯!”
“你!”柳五娘眼睛瞪圆,“你想让殿下的妾侍来服侍你?难道不是你跟妾侍一起服侍殿下吗?”
“什么呀?”阮青枝的眼睛瞪得更圆,“我是相府千金、我是郡主!我怎么可能服侍别人?再说,你刚刚不是也说做了殿下的妾侍以后会好好伺候我吗?怎么殿下还没答应,你就把那句话吞下去了?预备蹬鼻子上脸欺负我了?”
柳五娘气得七窍生烟。
夜寒拿了只冻果子放在炉边暖着,挨着阮青枝坐了下来:“不要跟人吵架,你嗓子还没好。”
阮青枝撇了撇嘴。
柳五娘站在对面有些不自在,只好微微躬身,再次开口:“殿下,我……”
夜寒抬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沉声开口:“十七年前那场瘟疫的真相,并非只有五弟一个人知道。你凭什么认为,掌握了这么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就可以逼迫本王忍着恶心听你摆布?”
柳五娘大吃一惊:“你、你们……您知道?”
“知道啊,”阮青枝接过了话茬,“不就是说十七年前那场瘟疫是咱们皇帝陛下授意的嘛!你说晋王对储君之位势在必得,难不成就凭这个人尽皆知的所谓‘秘密’?”
柳五娘怔怔地站了半天,忽然发急:“这件事怎么可能人尽皆知!这是天大的秘密!一旦暴露出去,整个凌氏王朝都会被愤怒的百姓掀翻!陛下不可能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你们不可能知道!”
“可事实就是我们早已知道了,”阮青枝继续打击她,“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新鲜消息来呢,原来还是这个!柳姑娘,这点儿破消息可不值得殿下拿一个妾侍的位置来换啊!”
柳五娘连连摇头,喃喃:“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忽然又抬起头,嘶声道:“你们在诈我,是不是?你们不可能知道,若真知道就不可能这么满不在乎!青阳郡主,你是相府的人,你知不知道,那件事若是传出去……”
阮青枝接着她的话道:“我们阮家将面临灭门之祸。因为当年主意是我爹出的,可以说,我爹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柳五娘张口结舌。
阮青枝搓了搓手,又继续道:“现在不是我们在诈你,而是你在诈我们了。不过无妨,我们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当年那件事是我爹出的主意,皇帝采纳了,然后把这项重任交给了太医院。后来疫情失控民心不稳,陛下大怒处理了太医院的一部分人,但罪孽最深重的人反而活了下来,因为他们各自找到了保命的办法。”
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就像民间围炉闲话一样,半点儿也不着急。
柳五娘却已经很慌。她眼巴巴等着阮青枝把话停下来,立刻插言急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这些事,阮文忠应当不会告诉你!”
“我在太医院查出来的啊。”阮青枝好心地向她解释,“前一阵为了复原治瘟疫的药方,陛下特许我进太医院查阅典籍,然后我就查到了好多秘密。”
“不可能!”柳五娘急得跳了起来,“那件事一旦扯出来就是几千条人命要赔进去,杜近兰一向紧张得恨不得睡觉都给自己戴上嚼口,怎么可能让你查到!”
夜寒和阮青枝不动声色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阮青枝很快笑道:“杜太医啊,他那个人确实精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