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即便陛下亲审,也……也没有不信的道理。”
“阮相,”夜寒眯起眼睛笑了笑,“你若是至今仍不肯说实话,等到御史台查到证据递到父皇面前的时候,本王可就来不及救你了。”
阮文忠脱口一声“殿下救命!”,额头已磕到了地上。
阮青枝在帐中听着,有些犯迷糊。
她不太明白夜寒为什么要跟阮文忠说这么多废话。难道他如今的处境如此不妙,竟连阮文忠这种尸位素餐的废物也需要拉拢了吗?
事实证明也许是的。
下一刻,夜寒的语气已经放软:“阮相快请起吧。您是青枝的父亲,当然也就是本王的长辈,本王又岂能见死不救。”
“谢……谢殿下。”阮文忠抹着汗起身,小心翼翼地坐了回去:“不瞒殿下说,玉娘那件事微臣问心无愧,只是……只是微臣不能到御史台过堂!一旦进了御史台,微臣必死无疑!”
夜寒沉声问道:“你手中有父皇的把柄,该是父皇怕你过堂才对,你自己怕什么?”
“殿下!”阮文忠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您都知道?!”
夜寒看着他,微笑:“当然,本王都知道。”
阮文忠霎时面如死灰。
夜寒摆摆手示意他落座,平静地道:“阮相也不必过于惊慌。本王知道那件事,是因为自己曾经亲历过许多危险,所以对某些隐事难免比别人敏锐一些。除了本王,朝中应该还没有旁人知道。”
阮文忠无声拱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寒叹口气,又道:“只是,事关重大,本王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你,更不知道有没有必要保你。”
“殿下!”阮文忠再次起身,端端正正跪了下去:“微臣自知罪无可恕,求殿下看在青枝的份上,设法为我阮家保全一脉骨血,微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阮青枝听到此处忍无可忍,在里面咬牙翻了个身,叫道:“不要看我的面子!我的脸没那么大!”
这一次,阮文忠没有骂“孽障”。他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夜寒默然片刻,叹道:“阮相免礼吧。青枝这些年过得不容易,本王也希望她在世上能有个亲人,即便帮不上忙,至少也算个安慰。”
阮文忠大喜过望,连连叩头称谢。
片刻之后二人重新坐好,夜寒给阮文忠换过了热茶,淡淡道:“如今朝中已是风雨欲来,阮相若是在这时候被御史台彻查,后果可想而知。”
阮文忠低头称“是”,又抹泪道:“一切仰仗殿下……求殿下救命!”
夜寒微微一笑,安慰道:“这件事,本王会想办法。只是,眼下本王也有一桩麻烦在身,还需要阮相帮忙周全一下。”
“但凭殿下吩咐,微臣无有不遵!”阮文忠慌忙答应。
夜寒笑道:“阮相不必紧张,不是什么大事。——明日早朝时,可能会有人问及本王和青枝的去处,阮相可知道要如何回答?”
阮文忠想了一想,不敢猜测,只得低头道:“请殿下吩咐。”
夜寒敲敲茶碗,笑道:“阮相待青枝确实过于严厉了些。她不过是随本王在金栗园盘桓一两日而已,如今本王已亲自送她回来了,天色也不算很晚,你怎的又逞威风不让我们进门呢?”
阮文忠连声称是,细品了品夜寒言下之意,忙道:“是,都是微臣太过迂腐了。殿下与青枝已经定亲,此事原不必小题大做。何况青枝回来时才刚刚日落而已,确实也不算晚。”
“嗯,”夜寒满意地点了点头,“青枝年少贪玩,也怪本王太过迁就她了。阮相肯体谅就好。”
阮文忠立刻接道:“殿下肯迁就,那是她的福分。小姑娘家爱热闹也不是什么大错,只是如今天气渐冷,以后还是少出去的好。过两天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