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大锤身体已经是空架子了,镇上那个可怜的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鱼大强直接强行背过来的大夫说,鱼大锤那是四十岁的年龄八十岁的身子骨,稍微不注意就能散架,平日里最好什么都别做,当老祖宗供着养着,还能有个年活头,否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去了。
这个就有点吓人了,不过大家被吓的大多不是说这个病症可怕,渔民风吹日晒,身体垮得快,也是个常事,他们担心的是鱼大强家这么穷,要再养个药罐子,根本养不起啊,万一鱼大强是个大孝子,肯定要养着他爹啊,还得好好养,怎么养?只能祸害村里,可是村子穷成什么样了,今天再加上天灾,谁家都经不起祸害啊。
大家对鱼大锤的同情,不到半天,就转变成对鱼大强的忌惮。
鱼大强算不上什么出名的孝子,但是他挺听话的,本来空落落的家里,一年不到多了两个人,他挺高兴的,自己的门板床让出去了晚上没地方睡,他也高高兴兴得借了一把斧头,日落前爬到山上砍了一棵大树回来,忙活到半夜,在尔家兄弟的帮忙下,明明强强的劈出了几张木板,搭在两块差不多高的石头上就能对付一晚上,至于栯阳,他特放心得让尔家带回去跟尔静睡了。
尔南回去的路上,挺纳闷的问他爹“怎么鱼大强就这么放心咱们家?”
“他有什么不放心?要是他媳妇在咱们家丢了,就他那泼皮性子还不得就赖在咱们家,更别说他后了还有个鱼大海给他处处出馊主意,你信不信,栯阳要是在咱们家丢了,他能把咱妹子给赖了去。”尔东压根不上心这事,鱼大强那心大的,前头被他三四年不见的爹撵得打得跟个狗似的,回头又凑上去喊爹毫无心理压力。
后头跟着的伍娘赶着拍了尔东一下,尔东想起了跟着的栯阳,有些不好意思别开脸。
“碎嘴!”尔大叔呵斥了一句,道,“明天你们背二十斤粮食过来,家里能补身体的药草,也送些过来。”
尔南嘀咕一句“便宜他鱼大强了”,一直跟在他们后头的栯阳突然就小声说了一句“我还有渔晶币。”
尔南脸皮就热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栯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看不惯鱼大强,哎,我这还没说什么呢,栯阳你这是护鱼大强来着?”
栯阳低着头小声道“没有。”
尔家兄弟就跟着笑了起来。
伍娘也笑,弯腰搂着栯阳一边走一边道“好好好,没有没有,鱼大强好手好脚的大小伙儿,该干活就干活,饿不着,你自己的渔晶币自己拿着,想买什么跟我说,我帮你带。”
栯阳点点头,是的,鱼大强再这么懒下去不得了,真以为他家徒四壁的,是他没本事,可你看看今天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给家里又添了一张床,自个上山砍的树,自个给拖下来,木工活部分,裁的第一块板子那是尔东做的示范,后头两块他就依葫芦画瓢的磕磕绊绊的,竟然也给裁出来了,就算最后那只是一张破床,在这个村子里好歹也算个小家具了,瞬间隔壁那空落落的房间就有存在感起来了。
栯阳敢肯定,只要鱼大强肯勤快,别的不说,就凭他这份模仿人的功力,谁都有可能饿死他就饿不死。
没隔几天,鱼大强就开始愁他爹的药钱了,第一次大夫来开的药,那是尔大叔在场垫的钱,没想过要鱼大强还,鱼大强也没有还钱的意识,不过那批药吃完了,就得买新的,药的功效不错,就是镇上的药实在贵,偏偏有好几种药材还就只有镇上那家药堂有,好说歹说人家才同意一副药一个渔晶币,这个价格对镇上的人来说还算是平价的,但是对于鱼家村的人来说就是个天价。
一个鱼晶币一副药,一副药顶多煎两水,省着吃也顶多两天,想想两天一个渔晶币,还是一个无底洞,简直没有活路。
鱼大海到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