栯阳眨巴眼,额头上的那块伤疤淡了许多,小脸也开始精致起来,皱着眉头说“他可烦了,也笨,欢瑟姐,你怎么觉得他有意思?”
谢欢瑟抿嘴笑了笑,很温柔的样子,道“我有个弟弟,也是笨笨的,只往喜欢的人跟前凑,哄人开心,被人凶了也会笑嘻嘻的,乖乖听话。”说着又落寞起来,“但是这个性子……只怕在那个家里……”
栯阳就明白了不再问了,之前的那些年,她看过太多家族倾轧的事,低头继续安静地捡药草。
尔大叔这会儿也在屋顶帮忙,看到鱼大强,问他“你家房子还好?”
鱼大强把茅草一边递给尔南,一边点头说“没事啊。”说起来他还挺纳闷的,他不过就是在家中坐了一会儿,啥都没感觉到,怎么出了门就发现祸从天上来了,整个村子都被掀了,刚刚一路走过来,哪哪都是哭泣抱怨,听的心里挺不好受的。
“一点损坏都没有?”尔南惊奇,谁家房屋没影响了,想了下又说,“不过说回来也是,你家本来什么都没有,又能有什么被破坏呢?你也是逃过一劫。”
鱼大强……总感觉这话听着不是什么好话。
尔大叔佝偻着腰,看了乖乖蹲在那铺茅草的鱼大强,抬头看了下远处村子里,几乎每家每户都在修屋顶,还就鱼大强家那块没人,屋顶也好好的,顿时心头一惊。
他想起刚刚下山时陪着村里几个老人家一块走的时候,说起来今天这场怪事都有些讳莫如深,但谁都觉得这不是自然现象,大致有三种猜测。
一种是远方海上有修仙的,渡劫引起这场灾祸,一种是更大天灾的提前预警,还有一种就是村子里有不祥的东西在作祟。
如果是第一种还好,如果是后头两种就不是小事了,村里已经派人去请人占卜了,只怕过几天就有消息。
尔大叔突然语气严厉地呵斥尔南“胡说什么,他家屋顶也坏了。”接着转头喊鱼大强,“现在就跟我去你家修屋顶!”
鱼大强蒙,他家好好的,修什么啊?不过他对尔大叔有阴影,有其他还这么严厉的时候,尔家兄弟都不敢说话,他只能郁闷地跟着去了,修了半天的屋顶,其实就是把之前那个补过的洞再补一补,而尔大叔其实就是一直跟隔壁周二娘家的男人们在屋顶聊天。
接下来几天,栯阳也不准他动那些吃的,只给他吃地瓜干小鱼干一系列不用火的食物,鱼大强郁闷到了极点,感觉人世间是满满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