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地看着那五个大字,好像突然间连字都不认识了一样,脑袋里一片空,甚至有那几秒,她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就这么坐着,表情然凝固在脸上。
“寒哥说,本来他想等集团没那么忙的时候,专心策划一个盛大的婚礼给您,但现在出了诸多变故,他只能这么做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何耀说着拧开一支钢笔,将笔放到林宜面前,“您只要在上面签个字,就是名正言顺的应太太,是牧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
林宜回过神来,上面的条文她一个字都没有看,伸出手僵硬地翻着页码,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只见应寒年的名字已经签在上面,包括他的盖章。
他已经签好名字了。
龙飞凤舞的一个名字,应寒年的字向来张扬着狂傲不羁,如他做人一样,邪气,自负,不可一世,可这上面虽然是他的字迹,却明显收敛许多,显出他的郑重其事。
他人都不在,却给她这样一份文件。
这算什么……
她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上面的名字。
她忽然想到应寒年临走前和她说的话——
“你记住,我应寒年,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守寡的。”
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让她能能好好养胎,他拿一份《结婚协议书》给她,向她保证,这真的不危险,他不是冲动行事,他一定会回来。
他不会让她守寡。
泪水无声地滑下眼眶。
林宜看着桌上的协议书,视线逐渐模糊。
她不要什么保证,她只要他能好好站在她面前……
“大小姐,请您振作。”
何耀看她这样,低下了头,份外难受。
“我知道了。”
她低声说道,眼泪滑进嘴里,涩得厉害。
她知道了,她真的知道了,她不振作都对不起应寒年这一份《结婚协议书》。
在这个时候,他敢给她一个名份,就说明他爬都会爬回来……他这是在逼她好好生活。
林宜慢慢拿起面前的钢笔,手指有些颤,她咬住嘴唇,用力地握紧,然后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再认真不过。
何耀见状,连忙道,“太好了,大小姐,接下来的法律程序我会去走的,请您保重身体,别等寒哥回来的时候,您瘦了一圈,寒哥会把我脑袋给拧下来的。”
何耀展现着他难得的幽默。
林宜配合地露出一丝笑容,然后起身送他离开。书房的门再一次被关上,落地的窗帘没有闭紧,阳光从玻璃窗漏出一条缝隙照进书房,落在地板上的一双拖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