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句话来。
等她忙完以后,应寒年已经让屋子里亮起了灯,没有华丽的水晶吊灯,只是简单的节能灯,但亮堂的灯光还是抵御住外面的黑暗。
她从屋子里走出去,才发现这一排的房子已经被强行租下来,牧子良就被安置在隔壁的房子里。
林宜端着菜走进老爷子的房间里,老爷子躺在床上,一双浑浊的眼定定地看着一旁的烛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什么都不挑剔,不像您的风格。”
林宜把菜端过去,多看了老爷子一眼,连林家都嫌弃的老爷子这次奇迹般地居然什么都没有说。
牧子良躺在那里,闻着房子里烂霉一样的味道,幽幽地看她一眼,“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杀了我?”
“……”
林宜沉默地看着他。
“这地方……不是人呆的。”牧子良皱着眉头道。
林宜把菜放到一旁,扶着老爷子坐起来,“那您后悔当初那么对应咏希了么?听说您把她毒打了三天三夜,赶出牧家。”
虽然害应咏希受了十五年苦的是连蔓和苏美宁,可最初的导火索却是他。
牧子良由她扶着,艰难地从床上坐起一些,没有说什么。
这是个固执的老人。
林宜看他这样,就知道指望不了他幡然悔悟。
她也没说什么,正准备端起碗时,一阵低沉的步伐声从外面传来。
应寒年低头走进来,身上还是那套弄脏的衣服,他没有靠得她太近,站在那里眸子不辨喜怒地看她一眼,“这边我来,你先出去。”
“……”
林宜将碗又放回去,顺从地站起来往外走去。
两人面对面擦肩而过,应寒年顿足,沉声道,“早点睡觉,晚上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起来。”
牧子良坐在床上,看看他,又看向林宜。
“我知道了。”
林宜点点头,离开。
她一走,应寒年在牧子良的床边坐下来,薄唇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黑眸盯着他苍老的脸,“怎么样,老爷子,感受如何?这地方是不是很不错?”
牧子良看着他,沉声道,“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这边的困境确实超过了我的想象。”
“啧。”应寒年邪笑一声,把碗端到手里,用筷子夹起一口准备送过去,“我大老远把你弄过来,就是为听您一句超过想象?”
牧子良不是拉得下面子的人,但这一天看下来,他心中震动很大,他看着应寒年眼中的冷意,也开始渐渐明白这人的性子是怎么塑造而成的。
他坐在那里,脸上的皱纹深出一道道的痕迹,“要是当初知道应咏希怀的是老三的孩子,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你沦落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