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均正嘶嘶的吐着气,听到燕宁的声音颇为怨怼的瞥了一眼,他很快就移开了目光,慢吞吞的回答道“你晚两天走。”
语气和缓,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本身就没买到票,这两天暂时走不了。但对方忽然说这个……燕宁敏感的竖起了警铃,他却直截了当的开口,毫不避讳裴如玉在场。
“津城还有我一个老朋友,到时就带你去“治病”。”
“治病?”裴如玉拉过燕宁,上下打量着她,“你得什么病了?哪里不舒服?”
燕宁哪里会把见鬼的事告诉裴如玉,只搪塞道“这两天有点腰酸,想找个好一点的推背师傅松松筋骨。”
他说完,眉间皱的更深了,一甩手蹬蹬蹬下了楼。
裴如玉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燕宁悄悄用手肘推了她一下,“变成望夫石了?”
她赧然“别闹。”
燕宁夸张地往后跳了一步“什么?你叫我别闹?这活脱脱就是有了对象就忘了好朋友了啊!”
“……!”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雷鸣,刚出一天太阳的云海市再次下起了暴雨。燕宁朝窗外看了一眼,底下是一片暗沉的黎色,大院儿里排排停着的警车中间,来了一辆刚回来还没熄火的,红蓝的灯光交至,威武威武的响着。
天马上就要亮了。
这里是云海市快要到郊区的地界,再远一些就是农田,灵性的立着几排玉米杆子,叶子已经枯黄了,偶尔可以看见穿着蓑衣出来劳作的农民。
如果她不干这行回了老家,大抵也会像他们那样吧。
袁绍均出了大厅正门,双手盖头朝着院外的捷达奔去——他们来的时候,车是停在外面的。
雨势非常猛烈,不仅把袁绍均头发浇了个透,也有不少拍打到了屋里,一场秋雨一场寒,燕宁打了个哆嗦,一夜未睡的脑子也清醒不少。
抹了脸上雨水,燕宁此刻终于回忆起了自己来到解剖室就想问的东西,。
“他到底是什么人?”
裴如玉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裴如玉点点头,“我是在一件凶杀案里遇到他的,那时他正好是目击证人,他非常主动来警局,依靠着凶手的样貌,利用五官推理五行风水,准确的说出了死者所在的地点。”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其是凶手的同伙,因为一些原因,选择揭发以此获得减刑或者免刑,然而后续深入调查,裴如玉发现,对方确实是无辜的。
再后来一些案子,一来二去的,不仅他在局里混的风生水起,连她也生出了一些微妙的心思。
裴如玉半猜测半感慨道“或许是个道士。”
确实他用的手段,都是道家那一套,引得局里一些小年轻也开始有样学样,模仿起他来找线索了。
也引起过一些误会,不会这倒是后话了。
天既然亮了,燕宁一个闲杂人等也不好在这里多呆,裴如玉忙活了一天,也想好好休息,便让燕宁先在门口等着,她进去料理一下尸体,送去太平间收敛。
燕宁在三楼站不住,她总觉得那股防腐剂的味道一直往脑仁里钻,更不要说那双实在渗人的眼睛了。她溜达着下了楼,想找肖剑,却没看到人,一来二去就走到了院子里。
她干脆走到了警局门口,倚在栏杆上,正准备拿手机解闷,便瞧见社交软件里头,雨霏的头像框不住的跳动。
“小红姐,等下一起去漫展啊!”
雨霏的语气很兴奋,“要不是生理期到了,我本来昨天就该去了,快快,快告诉我,你都看到哪些博主啦!”
她刚想反驳自己不叫小红,犹豫两秒还是没这么干。至于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