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现在背后被人非议几句也无法。皇后在腊月十四日就正式下了懿旨赐婚,并匆匆定下了年后完婚,由礼部和内廷司操办三皇子的婚事。
虽然婚事的时间急了些,但皇子大婚是有定例的,礼部和内廷司只要遵守定例就行了,赶一赶也是来得及的。
然而,一直没管这事的岑隐在皇后下了懿旨后说了一句,国库没钱。
礼部和内廷司毫不犹豫,甚至没有彼此沟通,就立刻默契地决定草草办婚事。
腊月十六日,礼部派人把聘礼送到了承恩公府,六十四抬聘礼被堆在了仪门处,由谢家人一一打开聘礼的箱盖供家里人观看。
府外是那些来看皇子下聘的百姓,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头张望着,交头接耳;府内是府中上下都跑来仪门处围观聘礼。
谢向菱也来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照理说,皇子下聘应由礼部侍郎亲自带人来送聘礼,可是今天来承恩公府的不过是一个区区五品的礼部郎中,还有这聘礼本该有标准的一百二十八抬,现在却足足缩减了一半,而且聘礼礼单上的那些物件比之寻常的大户人家都不如。
连皇家聘礼中必备的活雁都换成了一对木雁,那些古玩字画、珠宝玉器、药材香料、裘皮料子等等全都是些寻常玩意,都是在京中的铺子里随处可以采购的,还有那些铺子、田庄、宅子也全都不是什么好地段,一看就是礼部和内廷司临时凑合了一些就拿来交差了……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千两。
这也太草率了!!
谢向菱扫视着堆在地上的这一箱箱聘礼,脸色铁青,怒不可遏,此刻府外那些围观的百姓投射而来的一道道目光更是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谢向菱迁怒地尖声对着门房婆子吼道“关门!还不赶紧关门!”
“是,六姑娘。”门房婆子吓得身子如筛糠般抖了起来,唯唯应诺,踉跄地朝大门跑了过去。
很快,承恩公府的大门就被“咚”地关上了,也把府外那一道道或探究或嘲讽或嬉笑或惊疑的目光隔绝在门外。
周围的那些其他下人也吓了一跳,不少人生怕被六姑娘记恨上,默默地开始后退,再后退……
谢向菱狠狠地握着拳头,脸上火辣辣得疼,又羞又恼。她要嫁的是皇子,是未来的天子,可是她的聘礼竟然比普通人家还要差,今日若是男方不是皇子,谢向菱已经令人把这些聘礼给丢出承恩公府了。
谢向菱跺跺脚,呆不下去了,转身就要回去,却对上了几步外一双温和平静的眼眸。
十五岁的少女披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柳黄色斗篷,一头浓密的青丝挽了一个纂儿,只斜插了一支翡翠梅花簪,模样秀雅,气质恬静。
谢向菱仿佛瞬间被冻住了身子似的,僵立在了原地,瞳孔中越来深邃、阴冷,似是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五姐姐……”谢向菱与对方四目直视,用诡异的音调唤了一声,那声音似轻蔑,又似怨恨。
谢向菱的大丫鬟闻声不由打了个寒颤,默默垂首。
“六妹妹。”谢五姑娘平静地唤道。
明明谢五姑娘什么别的话也没说,可是看在谢向菱眼里,却觉得她这个五姐姐是在嘲笑她,谢向菱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来。
“就算我的聘礼差又怎么样?!我以后可是皇后!”谢向菱满是恶意地勾唇笑了,“你呢,就算你聘礼比我多又怎么样?!听说,刘家三公子已经打死两个媳妇了,五姐姐,你就好自为之吧。”
三日前,谢二夫人就做主给谢五姑娘定下了亲事,定亲急,成亲更急,谢五姑娘会在谢向菱之前与那位刘三公子完婚。
站在谢五姑娘后方的另外几位谢家姑娘神色微妙,避开了视线,心里当然知道五姐姐这是无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