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秀放下手中账簿,对苏柳道“柳哥先查着账,我们也随恕儿姐去凑凑热闹!”随即拉着颜清跟在恕儿身后,一路小跑着去了繁京的临江酒楼分店。
每年赞花节,踏青的人们走得累了,便成群地来到临江酒楼分店里点些酒水小菜,稍坐片刻。今日的临江酒楼分店,比往年赞花节的日子还要热闹许多。
小二哥眉开眼笑地对恕儿行礼道“恕儿姐,你可回来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恕儿看向拥挤在楼梯口的人,问道“今日酒楼的生意怎么这样好?赵七叔回来了吗?”
小二哥笑道“他正在楼上吹牛皮呢!”于是引着恕儿和颜清、颜秀,费力地推开堵在楼梯口的人,带他们往二楼走。
还未走几层楼梯,恕儿便听到一个浑厚低沉又粗糙沙哑的嗓音,扬声唱起了没人听得懂的词,曲调,却悠远辽阔
苍生轮回,万物皆不灭。
古兰阿木,真神的祝福。
你的神力,化作了吉布长河,
永生永世,滋润着羚格草原。
前世的绵羊,今生是动人的姑娘,
今生的战马,来世是威猛的猎人。
马尾琴,麽拉歌,
放羊人,牧马者,
我们都在唱着——
草原的狼王,就是我们的赫兰野汗王!
草原的狼王,就是我们的赫兰野汗王!
恕儿听出了那是谁在唱歌,登上二楼时,只见赵七临窗而站,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双颊酒色红润,一边手舞足蹈地大声唱歌,一边笑眯眯地看着站在人群前面的颜笑。
一曲唱罢,众人拍手叫好。颜笑却奚落道“你唱的什么?谁听得懂?”
赵七哈哈大笑,从酒壶中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扬声对众人道“这可是风靡关外戎族两年的歌了!众位,你们没出过晋阳关,七爷我就跟你们好好说说晋阳关外的风土人情!”
颜笑白了他一眼,道“看看你,晒黑了一层老牛皮,还在胡吹!”
赵七笑道“颜娘子,这次七爷我可真不是在吹牛!在座各位,你们可知道,戎族的王都在哪?”
恕儿再凑不到前面,赵七说得开心,便也没看到她。此时有人答道“狼城!”
赵七道“刚才那首歌,就是七爷我在狼城以南的羚格草原上听到的。放羊的、牧马的,都在唱!那首歌的最后一句,意思就是草原的狼王,就是我们的赫兰野汗王!”
有个富家少爷嬉笑着问道“七爷,你可见着了那匹‘草原的狼王’?”
赵七用酒壶指着那年轻人,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道“当然见着了!七爷我,还和他谈了一笔大生意!”
那富家少爷知道赵七就是颜氏产业的大掌柜,而颜氏产业发家的生意就是碧凉妆品,于是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原来草原的狼王,也喜欢咱们陈国繁京的胭脂水粉啊!哈哈哈!”
赵七挑眉看着那年轻人,不愿解释,遂只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反正,是一笔大生意。”
那富家少爷好奇道“七爷既然见过草原的狼王,他倒是长得什么模样?毛儿,是什么颜色的?”
众人一阵哄笑过后,只见赵七做眺望远方、若有所思之状。等到哄笑声止,赵七慢悠悠地描述道“如今那草原的狼王,名叫赫兰野,是赫兰部赫兰蛮辛汗的第三子,年方三十出头,已是一统戎族九部的大首领。狼城王庭里,他亲自接待我们一行人。我见他皮肤黝黑,凤眼深邃,鼻梁高挺,棱角分明,颇有大富大贵之相!戎族的草原上,唱的都是赞美颂扬他的歌。王庭之上,我们语言不通,可是他却十分有耐心地慢慢和我们比划着讲。他还给我亲自倒马奶酒,亲自切烤羊腿,虽然戎族人的礼节与咱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