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启又怎能将这诸多的太医宫女太监全部赐死呢?
萧洛皱眉思忖了片刻,回身又看了看萧承启的棺椁,猛然发觉萧承启的脸有些异样。
虽是已死之人,但萧承启脸上的肌肤颜色十分不自然,抚摸上去也有黏腻之感。
而这时萧彻与内侍大臣等都在崇政殿内,北风袭来,白幡摇动,萧洛隐约听见外间有异响,他耳力上佳,仔细分辨后听出这异响仿佛是刀兵金属之声,萧络心中一沉,只好按下疑虑,未有言语,同萧彻一同守灵。
“父皇的棺椁为何是石棺?又为何盖棺如此之急?”萧洛祭拜过萧承启后,萧彻便命人盖棺,棺盖由数十个侍卫抬起,小心搬运,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棺盖合上,单是这棺盖,估计就重逾千斤。
“因钦天监使说,父皇宾天时天相有异,所以需用玄铁岩石作棺,且三日后必须盖棺,七日后下葬,否则不祥,前几天我还担心皇兄赶不回来,无法见父皇最后一面,心里着实焦急了一阵,幸好皇兄及时赶来,我也就放心了。”
是夜,崇政殿内白烛摇曳,寂静无声,萧洛与萧彻并排跪在棺前,萧洛盯着萧承启的灵位不发一言,却在衣袖下捏紧了拳头,萧承启脸上纹理不清,触手黏腻,脸色虽然均匀但却少了几分自然之感,这并不像是萧承启真实的面容,倒有几分像是个人皮面具。
萧洛的母妃收藏过很多奇闻异志,其中就有一本易容之术,萧洛小时候曾看过几眼,略略有些了解。
先是急症暴毙,后又让宫人殉葬,遗容上还疑似敷了一层人皮面具,匆匆盖棺下葬,并用玄铁作棺。
萧洛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他的父皇,大约是被人害死的。
可如今唯一可以印证自己猜测的方法,唯有验尸。
而这验尸之人,需精医理通毒术,现在太医院的御医人人自危,萧洛不想惊扰,若从漠北找来御医路程又太过遥远,而不管是从宫中还是漠北找到御医都太过招摇,最好就是由宫外找来医者相助。
事后即便是灭口,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而此时蓝鹤鲤与李霜澜恰好来到了萧洛的面前,一切就好像是安排好的。
蓝鹤鲤与李霜澜被带至烈王府时丝毫没有惊讶,十分的淡然,似乎早就料到了萧洛的身份。
“萧姓是国姓,在这京城里除了皇室中人根本没人姓萧,而先帝只有两个儿子,除了现在就要登基的建安王,就只有远居漠北的大皇子烈亲王了,烈亲王的母妃是漠北草原的公主,长相与中原人稍有不同,因而烈亲王也应当如此。”
“我与妹妹答应入府相助,其实是我们姐妹也有要紧事相求。”
蓝鹤鲤拿出那支箭头,交予萧洛。
“我们的爹娘数月前死于这只弓箭的主人手中,所以我们想知道这弓箭的来历,请王爷帮忙。”
“……”
萧洛觉得中原的女孩子不仅不柔柔弱弱一吹就倒,还特别的聪明。
自此蓝鹤鲤与李霜澜入住烈亲王府,全府以贵客招待,在烈王府后花园打扫出一个庭院供她们居住,庭院里干净整洁,小桥亭台荷塘花园俱全,名字也很雅致,叫做丹雪苑,另派了两个伶俐的丫鬟给蓝鹤鲤与李霜澜使唤。
萧洛则计划着如何带李霜澜进皇宫,如何验尸最好。
三日后萧彻的登基大典如期举行。
天刚蒙蒙亮,皇宫中便传来钟鼓鸣声,打破了京城的宁静,昭告新帝将在今日即位。
辰时刚到,天子仪仗在皇城前停下,萧彻缓缓登上天坛,他身着一身金黄色的衮服,龙袍上绣着五爪金龙,神色威严。
内侍宣读即位诏书,萧彻的眼睛扫过台下跪拜在地的朝臣,在看到萧洛时眼神闪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