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遭了什么难。
“莫不是招惹了野狐山的强匪?半夜里摸上门来了?”
“不能吧,我们家住对过,昨夜也没听着什么打斗的声儿。不过,后半夜隐隐约约是听着那么几声吼。”
一个中年男人刚说罢,一旁的妇人便讽道“就你那睡着雷都劈不醒的德行,能听着声儿怕是天都得塌了咧。”
男人看着自家的傻婆娘,正想教训两句,便听另一个干瘦的老者,压低声,小心翼翼道
“前几日里,公孙仰与那鼓楼旁买猪肉的郑屠,起了几句争执。这事儿,我是不是得跟捕爷报一句啊?”
中年男人支招道“等捕役招街坊们问话,再看情况要不要讲。你这老头,也不怕郑屠听着了半夜提刀来寻。”
老头吓的浑身一颤,“唉呀,休要吓唬老朽…”
这时,一名身穿藏蓝色捕役制服、头戴乌色幞帽的年轻男子,冲围观街坊挥手,厉声道“都别吵吵了,即刻散去。”
不远处,街巷口。
一个着相同制服的中年男子,匆匆跑来,冲进公孙府宅大门。
院内,所有七零八落的尸首都被白布所盖,四处皆是半干未干的血涸于青砖地面。
十几名捕役与仵作,正检查着府中每寸角落。
“首捕!”中年男子撩纱进门,冲站在一座假山旁背对院门、身材非常壮硕的男子,拱手报道“来了,马车进道。”
“清场。”
男子的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很是浑厚。
他身上的蓝衣有暗纹刺绣,领口及袖口处多了些精细的银色滚边,头戴的幞帽款式也与普通捕役不同。
“是。”
中年捕役应了一声,快速冲进内堂,冲正在勘查现场的同僚挥了挥手。
捕役们反应极其迅速,眨眼功夫撤离此处。
几名反应稍慢的仵作,也在那中年捕役的催促下赶紧收拾工具,像被赶着似地出了院门。
此时,门口的围观者,也在年轻捕役的威斥之下,尽数散去。
不多时,两匹马力的马车入巷,停在了公孙府大门前阶下。
车夫还没摆好脚凳,李长安就先蹦了下去,一边扶着师父下车,一边殷勤道“师父,您慢点。舟车劳顿,可别再崴着脚咯。”
??吕老道茫然地瞧了徒弟一眼。
这鬼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
如此做作,准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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