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微露,光阴婆娑,透过窗棂。点点洒在屋内床榻之上,教人从心底里懒散起来。
天清气爽的仲秋之季,肚腹越发鼓胀的洛惜贤,心间却有几分烦躁起来。
闭着双眼,欲撑起身坐立,手往床榻边际伸去。
与成日里的触感不同,此刻,如碰火炉一般,从手心直烫心底里。
睁开双眼,瞧着身旁之人,眼底青黑之色,大概昨日夜里又与丞相几人忙至深夜了。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秦王昭世的连轴转,教其下首之人亦是忙得不亦乐乎。
今日安静的睡在一侧,往日那张不怒自威的天颜,尽显乖巧。霞光透过窗棂,调皮的打在脸上,衬得是面色愈加如冠玉。
注视良久,竟毫无动静。洛惜贤俯身欲捉弄一番,霎时之间面色大变,跟着腹中一阵绞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脸贴在其胸腹之上,耳边一阵阵强有力的韵律传来,微松一气。接着手指哆嗦着上前,按在其脉络之上。
竟然毫无规律可循,教她无法断诊。
起身行至寢殿大门处,洛惜贤吩咐宫人“着人传丞相大人、客卿大人以及上将军,速入王宫,王急召。还有,直接将人带来甘泉殿。”
宫人领命速去传报。
洛惜贤转身急回床榻前,复探秦昭世的脉络。比之方才,无甚变化,略松一气。
翻出一粒丹药,喂给秦昭世。做完这一系列事,洛惜贤有几分虚脱。
仍不敢放松的她,音色暗哑“守好此处,不容许任何人进来。”
窗棂好似开了又合,瞬息之间,恢复原样。宫人以为日头晃花了双眼,出了幻觉,遂打起了精神,聚精会神的守着寢殿门。
昏迷不醒的秦昭世教她不敢离开半步,等待的时光,愈发心急起来。
好在三人知是急召,不一会儿便急色而来,径直到了甘泉宫殿。
近数月不见的陆逢年,日常在外奔波,美其名曰未孙儿谋妻。
多番走动之下,比之入秦之时更加多了几分清癯。
三人只见怀着身孕的王后,不见秦王。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好,心知事情定然超常的严重。
自打王后诊出有孕以来,王便不让她插手任何费心之事,虽偶有旁听,亦只是捣鼓一些他们看不懂的物什。
如今急召不见王,应是王出了大事。
秦文谨耐不住的上前问询“王弟妹,王弟何在?”
洛惜贤打打宫人出去,着人守好寢殿正门。
之后不再言语,带着三人入了偏殿寝室处,引着几人绕过屏风,赫然露出睡梦之中的秦王昭世。
陆逢年惊愕“王后,王发生了何事?”
陆清尘压下内心惊恐“王后,王究竟怎么了?”
秦文谨早已扑将上前,握着秦王昭世的手唤道“王弟,我是大哥。你醒醒呀。”
洛惜贤唯余叹息“哎,今早醒来,便如此了,我已为昭世哥哥探过了脉,脉相无大碍,只是不知因何而昏迷不醒。”
秦文谨险些昏倒,还是陆清尘过去扶住了他。
正在此时,宫人来报“边关急报。”
秦文谨勉力撑住,出门接了急报,待宫人退下,便急急展开急报。
入目便是冷小帅告捷一事,随后便是请求秦王派遣人前去了接手一事。可他竟不知如何处理,当派遣何人。
还是王弟妹当机立断,谴人宣了都水丞玄应离前来。
王弟自小便不需要别人为他过多操心,甚事都自发自的做好,如今突然这样躺了下来,才教他知晓,王弟为他扛了太多的重担。
将来定要好好照顾王弟才是,只是眼下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