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已过,数九寒冬便已经开始,蜀中的天气自然也一天冷过一天,而随着夜幕的降临,湿气也开始加重。
以至于天气愈发阴冷。
“表公,冷不冷?”
“冷倒是不冷。”靠在石头上的张仲,揉了揉背上的衣服,这衣服穿起来方便,但毕竟是冬衣,其中是有夹杂着布碎和皮毛边角的。
保暖倒是还好,就是很有些硌人。“就是这衣服有点硌人。”
“我有带皮毛哦~”梨轻笑一声,翻开随身携带的硕大包裹,自其中取出一件羊毛大裘。
她伸手将其抖开,眉眼中全是笑意。“表公若是能说几句好听的,孙女就将它给你。”
呵~
不过一张皮裘而已。
我是那种人吗?
“孙女当真是越长越美了。”
梨面上一喜,雀跃的开心几乎要溢出来,她伸出右手,将大裘递出。“呐~”
呵,女人。
于梨聊天打趣间,天色也越来越黑。
给梨建好一个小茅屋之后,张仲也躺在石头上,和着皮裘沉沉睡去。
直到一觉睡醒,月上中天,上千步卒才缓缓出现,走了好几百里山路的他们,也顾不得休息,就开始安营扎寨。
对此十分感兴趣的张仲,也忍着精神上的困意,翻身从石头上跳下,跟着军中巡夜的李炀一起观看。
与李炀四处走动的同时,张仲也注意到了军队,对于各种建设的重视程度的不同。
他们所扎的营盘,最先修建起来的,不是营帐,而是简易的围墙和深浅不一陷阱。
随后,才是拒马和弩楼。
“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想啊。“是。”
“安营扎寨,当以御敌为先,军帐可以不要,但拒马,弩楼,围墙,缺一不可。”
张仲心中恍然,便点了点头,顺便看了看左右的地势。“那地势如何选择?”
李炀正等着张仲这句话,闻言不由得笑了笑。“凡驻军,若有高则舍下,有阳则舍阴,居高而阳实,则军无百疾。”
张仲仔细想了想其中的内容,觉得很有道理,面朝太阳处于高地,士卒确实极少会有生病的情况发生。
中国古代的兵法,在这时候,也确实是整个世界的巅峰。“仲受教。”
“繁木不可以居,茂草不可以停,居草木之稀,则无火攻之患。”
“不居大水之畔,则不惧水攻,溪流不远,筑井则不缺水源,其上皆备,纵敌数倍于我,亦能御之。”
张仲心中默念了一阵,将其记下之后,才对着李炀抱拳行礼。“谢贼橼提点。”
“无妨。”李炀十分满意张仲的好学,兴致也因此变得极高,他指了指正在忙活的工匠。“至于扎寨,若携带的东西足够的话,则可以分工而行。”
“如拒马,弩楼,皆需粗木,便可以使木匠集聚,按所需分人,各为其工。”
“士卒则以泥土建陷阱,围墙,建好,则木好,营盘将成。”
分工合作,同时进行。
这样的做法,在二十一世纪也仍在沿用,是以,张仲很容易便记了下来。
因为只打算住三天,所以军营倒也没有按照战时的标准来建。
所以,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简易的军营轮廓就扎了起来。
又一个时辰过去,士卒们才建起了给各级军官所住的营帐。
那是以喂养军中牛马的稻草,和蜀地随处可见的竹子做的顶,底下只有几根连接在一起的木架。
最后,用麻布将木架三面一蒙,以麻绳拉了一个帘子,完事。
就这般简单到无法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