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和他很合得来。
比较可惜的是,因为这些官员蒙冤之事,他放弃科举,走入了江湖,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博取功名。
在她看来,如此良材不能为官造福天下,是人间的大损失。
但昨天和柳元德说起此事时,对方却笑道:
“如今朝中如此混乱,连左郎中令这样的都因劝谏而获罪,被流放五千里,原本能造福天下,现在只能去造福边疆百姓,这种境况,做官也没什么意思,还有巨大风险,不值当。”
听起来十分有道理。
而对于旁边方仙长,虽然由于对方要求,自己和柳大哥对他的称呼都是“方先生”,但两人心里清楚,方仙长和自己这些人完全不一样。
传闻中,入了修行之门,便就不再是凡人,难以揣度和理解。
不过柳元德是优秀读书人,身具正气,于青菱也是江湖中的潇洒女侠,故而面对这位仙长,并不太拘谨。
何况,对方无论是表情还是气质,都如春风拂过田野般,让人不自主的放松,内心一片宁静。
就如上好熏香。
所以三人谈得很欢畅,一路上并不无聊。
对于方长来说,面前两人一个博览群书,一个常年在世上奔走,都有足够见识,对事情也不人云亦云,而是有自己独到见解和足够思考,是能够平等谈话的好对象。
天南海北的说了几番,话题又回到了刚刚的袭击者身上。
方长问两人:
“你们之前是否审问过袭击者?他们背后的人是谁?”
今天这两拨袭击者,大部分手脚健全的当然是逃了,不过他们不管不顾,将自己方伤员全都弃在地上。
还是这些江湖人护卫们,看着于心不忍,简单包扎后将这些俘虏放归。方长耳力目力都好,倒是没听见有对他们进行审讯,故有此问。
柳元德手扶剑柄,视线还停在不远处的树林上。
即使周围都是高手,还有个深不可测的方仙长戳在旁边,明知不会有事,他作为指挥者,依然不太放心。
听到旁边的问话,柳元德才收回视线:“没什么用处,来的这些敌人虽然战斗力还不错,但大都是乌合之众,他们全是为了钱而来。”
“雇佣的?”方长咦了声。
柳元德点点头:
“先生说得对,他们都是被雇佣过来的,赏格倒是明确,杀了郎中令左良平有一千二百贯,杀了其余人,按数量各自百五十贯,连我们这些护卫,也背了每人三十贯钱的赏格,只有押车的差役们杀了没钱赚。”
“还有一部分,是各府豪族的死士与护卫们,他们虽然没有拿到钱,但其实也是被雇佣来的,因为赏格给了他们的主家,算是拿人换钱。”
“对于大族们来说,这活儿很好,即使阵亡了,也有大量抚恤奉上,远超培养死士成本,绝对不亏。”
“不过各府的赏格各有浮动,这些袭击者们,也是大体按照府为组织,分拨来的。便如今天这两队,若是简单审问就能知道,他们来自两个不同的府,所以互相之间没有协调,更没有统一指挥,不然就棘手了。”
对于这些回答,方长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是皱了皱眉,说道:
“那雇佣他们的人?也问不出来么。”
柳元德摇摇头:“问不出来,中间层级太多了,无法回溯,只知道大都是各地有些地位的人出面,但各种线索无法互相联系起来,就像死死缠在一起的大堆乱线,再往上,目前无法考证。”
方长接着问他:“这些日子伤亡如何。”
“倒还好。”柳元德谈起这个,虽然表情很乐观,但话语中有些忧伤:“受伤的很多,死亡人数也有几个,都是好汉。轻伤的简单包扎处理,依然跟随护送;重伤的抢救过来,只好派人照看,顺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