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不知道谢广安又遇到过什么事儿,他脸上的皱纹明显多了一些,头发根部也有点点白色出现,看来天下形势不佳,给这个靠行脚养活家里人的汉子,添加了不少压力。
不过,听到方长的问题,谢广安倒是没有太多抱怨,反而不知是安慰方长还是安慰自己“其实这附近还好啦,怀凤府宁和府龙安府,都还算安稳,并没有像天下许多地方那样闹将起来。”
“和那些起了乱子或者闹了兵匪的地界儿比起来,这里依然算得上是太平盛世,所以很值得庆幸。毕竟这世道还不知道后面会变成啥样子……能平安活着就是好日子。”
“就是听说,今年的税又要加重了。”
说完这个,谢广安低下头,开始吃他那份豆腐面。
豆腐面里同样被浇了一些羊汤,面片上面还盖了两大片厚厚的卤豆腐,倒也让人吃起来很有滋味。虽然不如这里的招牌羊肉面,倒也很受镇民们和来往行人们欢迎。
似乎是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谢广安只是呼噜呼噜埋头吃完,拎起旁边扁担和货物,起身告辞,去寻找自己惯常的晚上住处。
方长抬抬头,看到西面太阳已经接近落山,遂起身会账,又找了个小摊子,买了两叠重油重糖的伏虎饼塞进包裹,而后出镇朝北行去。
虎桥镇外面的白沟河水依然隆隆作响,浪花不断拍在桥下直耸的河岸边。
伏虎桥依旧,两旁栏杆上面形态各异的小兽,也一如往昔,时光岁月没有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迹。只有官道上依旧喧嚣,有不少赶路的行人车辆,正趁着太阳未落往镇里涌,他们甚至路过刻有“虎桥镇”三个大字的巨石时候,都无暇去看上两眼。
…………
剩下的路途不远,甚至以方长目力,站在镇口,就能在仰头时候,看见仙栖崖的轮廓。
而这短短路途,对于趁着傍晚路上人少,彻底放开脚步的方长来说,只是一瞬间,他就站在了山脚下。
从这里,能看到小溪从镇边流过,而后折弯朝白沟河流去的景象;还能见到林溪村里,每座屋舍都在冒出的炊烟;然后才是周围梯田里面,面积明显扩大了不少的药材田地。
他轻盈穿村而过,朝仙栖崖前行。
仙栖崖的入口已经更改过,如今要随着方长自己修建的崖壁栈道,才能走到仙栖崖正门。
不过他又使用大号阵法,将栈道的入口遮住了了。
从那往后,唯有缘人才能走上仙栖崖。
此次回崖上,方长感觉自己会在崖上待一段时间,他准备在仙栖崖住些时日,等待去东海的最佳时刻。过早或者过晚,说不定会导致自己难以寻觅到目的,或者遇上真正的危险。
翻过两座山头,方长忽然站住,待在某个地方不动,默默等待。
过了一阵子,才有哗啦哗啦声音响起。
而后,只见林溪村的林海,手执钢叉,正背着个药篓从山里往外走,腰带上还挂着只已经呜呼的肥兔子。
忽然见前面有人,他立刻停下脚步,接着便认出来,竟然是仙栖崖上方仙长。
他赶紧肃立,抱拳拱手躬身一礼道
“林海见过仙长!”
“好久不见,林海,你这是去山里采药了?”方长看了看林海背后的药篓,还有他腰上那个尺余长的小药壶,笑问道。
“禀仙长,确实如此。”林海拍了拍背后的药篓,说道“附近几府,要数云中山里面药材种类最全。我在林溪村种植药材,目前来看卓有成效,就是留种进度拖了后腿。”
“反正这时段无事,我干脆弄了个药篓,重新来山里行走,也算是恢复了半个以往身份。”这林海曾经是村中樵夫,终日不停地进山,挑到远处城镇售卖,换上几文钱。
由于经常出门,他也被村民们认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