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作为汉军退兵和不烧毁其羊盆的赎金。
若匈奴拒绝,那么张越就不止会烧毁羊盆,还会放火烧掉他所见到的所有牧场,更暗示匈奴人——龙城的五位单于陵墓也在劳资手里。
这个条件,之所以是毒药。
是因为,五万金,对于匈奴而言,并非什么底线。
而且在价值上远远低于现在张越手里的本钱和抵押品。
考虑到汉家的信誉,匈奴人是完全可以接受和答应这一条件的。
但问题是,如今,单于不在,能做主的人,屈指可数!
于是,无论是那人答应,还是不答应,等单于归来,等待他的只有一个命运——背锅而死。
答应了,丧权辱国,去死吧!
不答应,你居然吝啬区区五万金,而致羊盆、牧场与祖宗之陵为汉所毁——去死吧!
故而,这是一颗毒药。
送出去,就必能杀死一个匈奴国内地位极高,而且拥有极大权限的高阶贵族。
进而进一步的搅动匈奴内部的矛盾,使其国内各派的分歧进一步加大。
………………………………
一万多里外。
西域北道的核心,龟兹国以西,高山环绕的盆地内。
这里在后世是大名鼎鼎的塔里木盆地的核心,在如今乃是西域农业和畜牧业最发达的区域。
湍急的河流,从绿洲之间奔流向东,注入遥远的湖泊。
在新月下,先贤惮仰起头,看向那弯月。
头戴着匈奴传统毡帽的他,神色带着些骄傲与自满。
在他身旁,来自乌孙的使者,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大王,小使此来,乃是奉我国昆莫之命,来恭贺大王,终于得偿所愿,为大匈奴之左贤王……”使臣笑着阿谀着“我国昆莫,特地命我,将乌孙良马一百匹,黄金一千金,康居美人四十,贡与大王,聊表敬意……”
“肥王有心了!”先贤惮浅笑着答道“请使者转告肥王,大匈奴与乌孙,同出一源,世代为兄弟之邦,待本王登基,必与昆莫会于天山,重建冒顿大单于、老上大单于与乌孙昆莫之间的友谊……”
“届时,两国元首,刑白马而誓之……西域必将安定团结……”
使者听着,脸色立刻就尴尬了起来。
重建冒顿、老上与乌孙的关系?
那不是爹和儿子的关系吗?
乌孙人花了三代人,才摆脱被匈奴控制、钳制的局面,你上台就要毁掉?
脸大还是心大?
而且,更紧要的是,在上个月,这位日逐王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当时,他可是言之凿凿——待本王击退狐鹿姑,必与昆莫约为兄弟,言辞之中甚至透露出了,想和乌孙平分西域。
让乌孙去控制西域西部和葱岭,承认乌孙在西域的霸主地位。
匈奴与乌孙,共同主宰和商议、决定西域事务。
现在,狐鹿姑一走,先贤惮就撕掉了当初的誓言,甚至还想骑到乌孙人脑袋上耀武扬威!
这让这位乌孙使者,倍感屈辱。
只是奈何,根本发作不得,只能是赔笑着提醒先贤惮“大王,我国昆莫之名乃是翁归靡,而非‘肥王’,还请大王尊重我国昆莫……”
“贵使太小心眼了……”先贤惮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这西域各国,谁不知道,贵国昆莫乃是‘肥王’?”
他拍了拍后者肩膀,温言道“使者不要在意嘛……回国后,请贵主注意一下,减减肥……”
“这人太胖,走路都会麻烦的……”
“国家太胖了,也不会很好……”
先贤惮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