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郁棠怀了身孕,裴宴不愿意出门,就把卫小川叫了回来。
裴宴的本事他是知道的。
沈方讪讪然回了杭州。
再见卫小川,就是在裴家的船上了。
他以为卫小川肯定不记得他了,没想到卫小川不仅记得他,还记得他在书院的时候特别喜欢吃红烧肉,每天必定一大碗,卫小川还好奇地问为什么吃不胖?
为此,傅小晚还狠狠地笑了他一顿。
几个人就聊起天来。
卫小川面色渐渐恢复了常色。
他和章慧来晚了,是因为路上碰到了来家里做客的殷太太和张大小姐。
郁棠有意给他说门以后在仕途上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亲事,在船上的时候就问过他有什么要求,他很不好意思,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偏偏那殷太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拉了他说话不说,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半天。
他怀疑是不是郁姐姐和殷太太说了什么,殷太太这是想给他说媒。
卫小川如坐针毡,找了个机会拉着章慧就跑了。
章慧和郁棠的交情又不同,早就知道卫太太把卫小川的婚事托付给了郁棠,见殷太太这阵势,他也怀疑殷太太要给卫小川说媒,这才帮他挡了挡。
等到卫小川心情平静下来,裴宣也过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面生的读书人,大的和章慧差不多年纪,小的和卫小川差不多年纪。
裴宣指了章慧等人“这是我的同乡。”又指了跟过来的几个人“朋友、同僚的兄弟、子侄,听说我约了你们闲聊,也要过来听听。”
众人忙起身互相见礼。
裴宣就让小厮去关了门,开始跟他们讲皇上这几年对政务的一些看法。
众人竖着耳朵听,书房里寂静无声。
裴老夫人这边,拉着陈大娘在清点自己的体己银子。她越清点,眉头皱得越紧。
陈大娘最知道她的心思,忙劝慰她老人家“您不是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吗?四少爷和五少爷的前程,您也别太担心。二老爷是个宅心仁厚的,不会不管两位少爷的。”
“那能比得上自己的爹有本事吗?”裴老夫人不悦地反驳了一句,抱怨道,“都怪老太爷,要不是他纵容,老大能干出那样的事吗?老三能埋没乡野吗?”
陈大娘不敢接腔。
若说上次来京城的时候,裴老夫人还是很疼爱裴彤和裴绯两个孙子的,等到她知道了裴彤做了些什么事,对这两个孙子就只留下那点面子情了。
裴老夫人就琢磨要不要去钱家在京城的老宅子里去串串门。
钱家也有不少在京城当官的。
不过隔着房头,她又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走的不勤罢了。
可老话不是说了,远亲不如近邻,这人啊,多走动,也就亲了。
裴老夫人在心里仔细地琢磨着这些事,垂花门当值的婆子来禀,说是宋四太太派人送拜帖过来,想来给她问安。
宋家这几年越发不像样子了。
儿女们的婚事统统只看门第不看人品,苏州的生意也被江家抢得差不多了,这次来京城,裴老夫人明知宋四太太也在京城,却没有让人去叫她过来吃顿饭。
裴老夫人就问陈大娘“宋家最近有什么大事吗?”
陈大娘年轻的时候也跟着裴老夫人见过世面的,既然来了京城,该知道的事肯定会早打听。
她道“宋家这些日子倒没有出什么大事。不过,彭家出事了。彭家的七老爷,听说要被贬官了。她素来和彭家走得近。”
如果只是单纯的来拜访长辈也就罢了,能救济的救济一点,能帮衬的帮衬一把。可如果是为了别人家的事来的,也要提前了解是什么事,免得骤然说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裴老夫人把那帖子拿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