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拒三王并封之事,令权相难堪,此事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王五听后侧头横了那名读书人一眼,那名读书人也是毫不客气地对视了回去。
另一名读书人劝道“名申兄,京师脚下还是慎言一二。”
林延潮笑了笑。
王五哼了一声道“现在的后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林延潮笑了笑道“王兄算了,与这些后生们计较什么。”
王五沉吟一番,最后道“那么小人这就回去禀告老爷,但若是老爷答允了,也请大……言之有信才是。”
王五看了一眼旁边两个读书人,将大宗伯三个字收进嘴里。
林延潮笑着道“那是当然,林某一向说到做到!”
王五当下起身抱拳道“那么小人告辞了。”
林延潮点点头道“王兄请便!”
王五离去后,林延潮笑了笑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这时候一旁两名士子说得已是眉飞色舞。
“你说林公烧去诏书,此事为何新民报,皇明时报上都是没有写,或许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诶,此事怎么可能上报纸,不过我和你说确实是千真万确,我有一个舅舅在礼部当官吏,那日是亲眼所见,此事他与我们说起来是神采飞扬。”
“若是此举当真,林侯官真可谓百官之表率,我等读书人之脊梁了,不意宋时宰相之事也本朝也能见到。”
“那是当然了,有大宗伯在京主持,国本之事有望了。”
林延潮听到这里,笑了笑呷了一口茶,缓缓点了点头。
南薰坊,陆宅。
陆光祖正在庭院里修花剪草,若说林延潮院里的花房不过是摆个样子,但对陆光祖而言,他对栽剪之事可谓十分认真了。
陆府的花棚在府中占地极广,四周都是布置了炭盆,每日光是烧炭就值得几十户人家平日过冬所需。
在这仍显得寒冷的初春时节,花棚里各色木花仍是盛开如常。
陆光祖对于栽种之事十分认真,事事都他都亲力亲为,很少假手于仆役。
陆光祖正裁剪花木之时,最厌烦有人打搅,这时候下人却禀告言“老爷,吏部文选司郎中王交到了。”
吏部文选司郎中,地位可比侍郎。多少官员欲见之一面而不得,此刻却来求见陆光祖。因为王交是陆光祖一手推举上来的。
王交来到花房后看着这满棚子花木笑着道“恩师,近来这栽花的手段是越来越独步京城了,不说别的就说这几树茶花,天下哪有几树茶花有这等醉人的风姿。”
陆光祖闻言放下剪刀,退后一步点点头道“你倒是有眼光的人,这茶花确实是老夫生平的得意之作,你小心些莫碰坏。”
王交轻手轻脚地道“是,恩师。”
陆光祖一边拨弄花草一边道“你新任铨郎,拜见过孙余姚了没有?”
王交道“交接时见过一面,没说什么话。”
陆光祖问道“有没有给你下马威?”
王交道“那倒是没有,想来是看在恩师的面子上。”
陆光祖道“那京察的事也就没有交代了。”
王交道“京察是考功司的事,学生初任不敢多问。”
陆光祖冷笑道“有什么不敢问的,你不问,别人当你不上心,就不会请教你,如此哪里有人会将你看在眼底。自古以来为官者哪个有不拢权的道理。”
王交道“学生谨记恩师教诲。其实学生这一次蒙恩师抬举任文选司郎中,心底也是战战兢兢,生怕旁人非议。”
陆光祖道“咱们是掌铨之官,在他人看来,可以提引人,也可以报复人。但人嘛总是难免好好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