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多受困扰,林侯官因征朝之事,不愿取代宋仁和为备倭经略而名声受损,而陆平湖因王太仓马上回朝,而自觉窘迫。他们现在是自顾不暇吧!”
顾宪成道“那可不尽然,林,陆二人对于大权都有染指之心,陆平湖揽权是为了自己,林侯官揽权是为了事功。只要二人在朝一日,都不会放过这侵夺吏部之权的机会。”
“再说我之前与道甫书信来往,他也对林侯官推行海漕抑制河漕十分不满。”
赵南星闻言立即道“叔时你还说与道甫没有深交?”
顾宪成闻言笑了笑道“道甫知我不满林侯官,我也知道道甫不喜此人,大家在此事倒是可以聊上两句心底话。”
赵南星道“不成,不成,叔时,我可不许你对付林侯官。再说了他对你我一直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当初他还一再在朝堂上推举你。”
顾宪成冷笑道“此为口蜜腹剑也。梦白,现在的林侯官已并非当年那个死谏天子,为民请命的林侯官了。他自拜礼部尚书以来,身居高位,暮气沉沉,醉心于权谋之中,打着变法事功的旗号,其实忙着结党营私,何尝为百姓办得一事,这还是你我当初认识的林侯官吗?”
“现在林侯官为权位所累,若我是他恐怕也无颜在朝为官了,还不如趁此下野,不失为明智之举。”
赵南星摇头道“叔时,无论怎么说我都不会支持你与道甫所谋的。”
顾宪成叹道“梦白以后你就会明白我有先见之明了。”
数日之后,宁夏之役献俘。
久不上朝的天子亲御皇极门接受百官的朝贺。
众所周知,天子自万历十四年以来,一直不上朝,甚至连内阁九卿,堂堂首辅都见不了几次。
如此竟‘宅’到了一等化境的天子,唯独是献俘大典时竟然出现了!
有此可见天子重军功啊!
知道要进行献俘大典的时候,身为礼部尚书的林延潮可是为此操劳了好几天。
这是国之重典,对于好大喜功的皇帝而言,肯定是要出尽风头的。
而且天子也有用这宁夏之役的献俘大典敲打一下倭国,告诉他们我大明已不是两线作战了,咱已经腾出手来收拾你们了,至于那些乱贼的下场你们自己看好。
所以如何烘托造势,林延潮可谓煞费苦心。
礼部的天理报连出了数版特刊,将逆贼荡平布告天下,然后还要替天子主持祭告太庙的典礼,告慰明朝的列祖列宗。
献俘大典当日,天子先在皇极门接受百官朝贺,然后登午门的五凤楼,然后鸿胪寺官奏献俘,再由刑部官引俘见。
天子在城楼上接见之后,然后由侍驾在旁的林延潮宣读平虏诏书。宣读完毕后,天子金口磔哱承恩、何应时、陈雷、白鸾、冯继武等首恶,斩哱承宠、哱洪大、王文德,各枭示九边。
看着午门下面披着红布衣衫的俘虏垂头丧气的样子,天子当然露出了愉悦的神情。
献俘大典之后,天子于暖阁里稍事休息,主持典礼的林延潮御驾在旁,立于暖阁之外。
而这时候临时首辅赵志皋,临时次辅陆光祖,临时三辅张位三人前来,身后还跟着一文一武二人。
方才在献俘大典时,林延潮已经见过认得这位雄赳赳气昂昂的武臣正是平定宁夏之乱,马上要入朝御倭的总兵官李如松,而另一位镇定自如的文臣则是于宁夏之役中运筹帷幄的三边总督叶梦熊。
陆光祖搀扶老态龙钟的赵志皋走上台阶,赵志皋喘了好几口气,然后与林延潮笑着“宗海,老夫和几位辅臣,以及两位功臣前来面圣了,还请劳烦你通禀一下。”
林延潮道“元辅哪里话,下官这就去禀告。”
说完林延潮与同样守在暖阁外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