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徐火勃拭泪道“老师升任部堂,从此以后他所致力于的变法之事,就可以走下去了。我实在是不胜欣喜。”
袁可立道“师兄,羞要作儿女之态,让人令人笑话。”
袁可立话是这么说,自己的声音也是哽咽。
徐火勃道“你也不是如此吗?老师平常与我们说,他当年在朝时与张江陵不睦,但却是他最佩服的官员,以天下为己任,敢于变法,他将来若能做到他的位子上时,也不知能否有他之才具,但一定尽力而为,今天……”
袁可立含泪道“是啊,而今老师已为部堂大臣,离自己的抱负又近了一步,如此实在值得替老师高兴。”
张汝霖看着袁可立,徐火勃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心底有些茫然。
他还以为他们二人是为了林延潮生官的事喜极而泣呢。
张汝霖有些茫然若失,他拜入林延潮的门下,对方也经常抽功夫找自己说话,但是毕竟他在朝为官,公务繁忙,在传道授业上自己不如徐火勃,袁可立。
自己在林延潮门下这些日子真可谓虚度光阴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惭愧,读书人中最重要的东西,他似乎少了一些。
这时候外面的下人又禀道“外面又来了不少车马,都是前来拜贺老爷的。”
徐火勃犹豫道“师母正在孕中,不宜出面,这不出面又得罪了客人,平日都是陈管家接待的,但今日他随老爷去了翰林院,袁兄。”
袁可立道“我也不擅长官场上的往来。”
这时候张汝霖起身道“我去吧。”
徐火勃,袁可立一并道“还好有肃之在,若我们出面怕是要得罪人。”
张汝霖此刻心情有些不同道“我也只有这些长处了,也希望能为老师,为林学,为大家做一些事。”
林延潮宴后回府时,但见府里府外一切都井井有条,十分欣然。
袁可立几个门生,还有下人们都应了出来。
众人一见林延潮即一并道“恭喜老爷(老师)升任部堂!”
林延潮点点头,然后道“今日脱不开身,府里对贺客没有失礼之处吧。”
几名下人都是笑着道“回老爷的话,这还是多亏有张公子主持,否则叫我们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今日这些高官一个个都是客客气气的,甚至有人向我们拱手作揖,这实在令我等消受不起啊。”
众人都是笑了。
林延潮对张汝霖点点头,然后对下人们道“那也不能失礼啊。”
陈济川笑着道“老爷,常言道宰相的门人七品官,现在老爷荣升侍郎,那么门人少说也有九品,从此以后也是官了。”
“那以后没人叫咱们门子,都叫咱们门官好了。”
众下人都是一阵笑声。
林延潮笑着点点头,当下进了门,然后对陈济川吩咐道“下面的人还是要约束,府中赏钱可以多给,但规矩不能乱,不要因为我当了大官,而对外人有所怠慢,特别是不可以仗势欺负老百姓。”
陈济川道“老爷吩咐的是,此事我立即与他们提。”
林延潮点点头道“我以往为官之时,最厌恶的就是豪奴,而今自己不能坏了规矩。”
说着林延潮看向客厅问道“怎么还有贺客没走吗?”
陈济川将负责接待的下人唤来,下人道“还有几名官员说要见到老爷再走。”
林延潮皱眉,一般而言官员升迁当日都是很忙碌,大多人也都是知趣上门留下个帖子,然后说改日再来,如此礼数就算尽到了。
至于一定要留着就是心怀侥幸,想碰一碰运气的。
下人奉上帖子,林延潮略略看了一遍见有屯田御史徐贞明的名字道“让他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