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但这一次候补官员们都不愿任归德知府。以至吏部一时无人可派。”
杨一魁奇道“这归德知府,虽说是冲繁疲难,但这是沿河缺,为知府任满三年,必升任一级。为何官员不愿去呢?”
龚大器道“还不是归德府生了这么多事,去年黄河决堤,年初乱贼围攻,前任知府又被夺职下狱,现在圣上,钦差,河南都盯着归德府,稍有闪失必是乌纱帽不保,这等容易丢官的地方,谁愿意来?”
杨一魁笑着道“林宗海一心想在归德做出政绩,但众官员却视此地为畏途,人人都不愿来,你说可笑不可笑!”
二人皆是大笑。
龚大器与杨一魁又聊了一阵,方才返回布政司。
龚大器回了衙门,方走至内院,就见三位年轻人,见了龚大器一并道“见过外公。”
龚大器见了三人,点点头道“原来是你们三个猢狲,怎么不在公安读书?到开封来了。”
说完又指着为首的年轻人道“宗道,你是他们兄长,也不约束一番。”
这叫宗道的年轻人道“外公,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正所谓不知不行,不行不知,故而来外公这帮忙,看看有什么事作,以践吾学。”
一旁另一个年轻人道“是啊,外公,眼下公安士子中,早已不兴寻章摘句,埋首故纸堆里这一套了。大家都愿事事功,以践书中所知。”
龚大器闻此道“怎么又是事功之学?这已是老夫今日第二次听到了,事功之学在公安已兴盛至这个地步么?”
这三名年轻人,就是袁宗道、袁宏道、袁中道三兄弟。
而河南左布政使龚大器正是三人之外公。
袁宗道笑着道“回外公,在公安,我们士子不叫事功学,而是称林学。眼下大街小巷的士子,除了四书五经外,几乎人手一册林学之书在读。”
由袁宗道之言可知,公安士子对林学的喜爱程度。
这点也是林延潮没有料到,他当初上谏之事后,朝廷打压林学,将林学弟子下狱。现在林延潮虽平反,但离京外放,在京里林学一时消沉。
但不料林学竟在,远离千里之遥的湖广公安兴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