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除去了冯保左膀右臂。
之后天子下令张宏为司礼监首领太监,张鲸掌东厂,全面接管原先冯保之职。
冯保原先是司礼监太监兼提督东厂,现在天子将此职一分为二。
张宏主管司礼监,张鲸去主管东厂,锦衣卫。
“恭喜厂督,贺喜厂督。”
张鲸满脸是笑道“今日这是什么风,竟把状元公吹来了。”
林延潮笑了笑,命陈济川给张鲸献上贺礼。
林延潮笑着道“厂督提督东厂一朝得势,如鱼化为龙,小弟此来就是向你道贺,以后就仰仗你提携了。”
张鲸闻言满脸春风,长笑了几声,然后道“我与你是什么交情,放心,有我在朝一日,保你吃香喝辣的。”
说完二人坐下。
张鲸荣任东厂厂督后,林延潮就第一时间拜会。
说来这么主动把脸贴上来,在文官里是一种颇为不耻的行为,消息传出去林延潮从此官声都会臭掉。
但对张鲸而言,自己荣任厂督,林延潮第一时间来拜贺,那可是很有面子的。其余官员人到礼不到,一副要与你结交,却又爱惜羽毛的样子,最让他看不起了。
张鲸坐定看了一眼林延潮的礼单,然后笑着问道“兄弟,你莫非是有什么事求我不成吗?”
“张兄,确有一不情之请。”
张鲸笑着道“我猜猜,你是不是有什么朋友,也牵连冯保余党,若是他涉事不大,我可以手下留情。”
“若是实在脱不了身,我也可关照一二,让他少吃些苦头。至于礼就不必了,你一个穷翰林,我还不知道吗?别给我来这一套。”
张鲸身为厂督,下辖东厂,锦衣卫,管理诏狱,身为明朝特务机关大头子,权势赫赫。
若非林延潮之前早早与张鲸结好,想从他那凭一句话捞人,就算是当朝二品也没这个面子。
林延潮苦笑道“不是为别人,而是为小弟我自己的。”
张鲸几乎跳起身来问道“什么你是冯保旧党?”
林延潮笑着道“张兄你现在也是堂堂厂督了,别这样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张鲸直摇头道“什么厂督,我这才被陛下任命没二日呢,官威都没有立呢。但不对啊,你怎么会是冯保的人?莫非是高淮?你平素与他走得是近,但也不至于啊,这年头你们身为翰林,在宫里哪个没有几个交好的太监。”
“以陛下对你的信任,根本不至于因此这点小事,怪罪你。就算你真是冯保旧党,陛下也不会追究的。你可是这几年陛下最信任的大臣,绝不至于因此小事失去圣眷的。”
林延潮笑道“我几时说我是冯保旧党,张兄你瞎猜什么呢?”
张鲸听了奇怪道“你这话倒是把我说糊涂了。”
林延潮从袖子里取一叠银票递了过去,然后道“不过真有一事,要麻烦张兄你。”
张鲸抬头看了林延潮一眼,收下银票一点,最后吃惊地道“兄弟,看来你这一次犯的事不小啊。这钱你哪里来的?”
林延潮笑道“怎么张兄不敢收?”
张鲸冷笑道“这世上还有我张鲸不敢收的钱?只是你还是先给我说说,否则又收了钱又保不住人,不是坏我的招牌吗?传出去叫我如何做人啊?”
林延潮点点头道“你放心,没有十全把握,我不会走这一步。”
从东厂大门出来,他这也算是进过东厂的人。
林延潮坐上马车后,来来去去盘算了一番,张鲸是自己的最后一步棋,给自己留一个退路的。
冯保全面失势后。一时之间朝堂上风向大变,清算开始。
冯保被拿下,申时行称病不出,两位尚书倒下,张党官员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