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探出头来问道,‘家里哪里有什么林老爷?相公是衙门的人叫你吗?‘
大伯又惊又喜地道‘糊涂,我哪里称得上老爷,只有举人才称老爷,断然是延潮高中了。‘
‘中。。中了?‘大娘话里打着哆嗦。
林高著将旱烟一丢,大声道‘快,开门,把人请进来。‘
前院大门一开。
恭喜贵府林老爷,高中乡试头名解元。
解元,我的天!
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新妇三婶,见这么大的阵仗,一下子就晕倒了过去。
众人连忙道,这怎么地刚进门就倒下一个了?这大喜的事,不至于啊。
大娘搀着三婶,大伯出门拱手道,小户人家没见过大世面,让众位见笑了。
众人都是一并道,新贵人哪里话,打今天起你们就是名门了,谁还敢称你们是小户人家。
说着众人就一并朝大伯贺喜,大伯急忙摇手道,我不是新贵人,我侄儿才是。
众人都是连声道误会了,误会了,请新贵人下来吧,我等好见一见。
说话间外头马蹄声响起,二报三报的人都是到了。外头鞭炮声一个劲的响起。
街坊邻居也是来了,巷口都堵满了人。
众人道,快把新贵人请出来吧。
大伯正要叫林延潮。
慢一下!
后进一个声音传来,但见一名穿着长衫的少年走了过来。
众人又是道,新贵人终于来了!
这少年听了神色一喜,正要说话,大伯连忙道“这不是新贵人,这是犬子!犬子!”
众人当下都不干了道“怎么新贵人还不来啊,让我们等得好心焦啊!”
林延寿当下道“诸位等一下!”
众报录人道“这位新贵人的兄长有何示下?”
林延寿不高兴地道“我是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了?”众人都是一愣。
大伯怒道“给我回去!”
林延寿急忙道“爹,你误会了。我是有道理的!”
“你还有什么道理?”
林延寿当下问道“我问你们新科解元住址上怎么写的?”
“不是登瀛坊巷,林老爷讳延潮吗?这有什么不清楚的?”
林延寿当下道“这你不懂了吧!我们家是登瀛坊巷西,而不是登瀛坊巷,你们这地址都不对。所以说是找错门了!”
大伯在那怒道“胡说八道!你给我滚回去!”
林延寿硬是不走道“爹,我这是谨慎啊!若是同名同姓的人中举,那咱们家就闹了笑话了,潮弟这一次虽赴乡举,但是半途病了,你说怎么能考得上。考得上也就算了,还中了个解元!”
林延寿当下被大伯硬轰进了屋内。
大伯笑着道“犬子乱言,各位不要在意啊!”
几名报录人方才听了林延寿的话,面面相窥道“这小官人说得有点道理,我们还是第一次碰到此事啊!要不咱们出去看看?”
大伯连忙道“各位别听犬子胡言!这是乡举,咱们这一坊巷里能有几个秀才?难不成再出一个同名同姓的秀才。我们却不知道?”
大伯这话顿时如拨云见雾,众人都是齐声道“是啊,是啊,还是官人说得对啊!”
当下那边人群中,有个声音道“未必哦,我听闻坊巷东边,也有一个秀才叫林延潮啊!还赴这一次乡举呢!”
“谁说得?”大伯不由大怒。
却无人应声。
众人看去。说这话的人又不知去哪里了。
顿时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当即就蒙了。
连十几个报录人也是相互询问道“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