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问,想起自己在北边之事,顺嘴说了这个名字,后来他心气一平,也懒得改了。
成仲文缓步而来,与老大相比,他显得更加稳重,只是因着新婚,眉眼间总噙着一抹笑意,还像个年轻人。
完了,他这个当爹的又愁起来了。孩子这么小就老气横秋的可怎么办,难为老二家的忍得了他。
又嫌老大不稳重,又嫌老二太老成,虽说是叫当儿子的难做,他这当老子的也操碎了多少的心。
“父亲安。”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不骄不躁,行了礼便侧身袖手在一旁站立,如同一竿翠竹,既见风骨,又有说不出的雅致风流。
成父这个大老粗憋着气看成仲文慢悠悠地行礼站好,觉得一气要憋死了。
“父亲的意思,是叫我去劝告大哥么?我自明白家中处境,可大哥那边……”成仲文微微皱了眉头,敛了眉目间的笑意,轻声道,“难。”
“大哥很高兴,已定下晚间请我们及叔家的兄弟吃酒。”
成父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个老大,只说国事大于家事,除国事大盛无可宴者。虽说诸多古人皆作此想,但成大器可是践行的实在,连有了儿子都没说过单独宴请兄弟的话。
成父叹了口气“仲文,我也是无法。我少年征战,老大记得清楚着,要是我直言阻拦,他未必静下心听,反而要拿我的例。”
“父亲,大哥豪迈直率,一心许国,此事人尽皆知,外人曰光耀门楣,我必不能劝他。”成仲文肃然道,“且看当今,来日虽侯府仰赖大哥,朝堂事却归于我。若我出面拦阻,只恐大哥遭人教唆,反使兄弟倪墙。”
成父当然理解成仲文的担忧,却并不赞同“你大哥虽是老实人,却最重情义,不会因些许流言便对你兄弟生了隔阂。”
“哪里需要大哥真疏远了我呢?只消他们造成了这样的势头,假的也能变成真的。可惜老三和老五都大了。”他说的老三是他们亲兄弟的排序,老五却是亲兄弟加上庶兄弟的排序。这也是成家不成文的规矩了。
“他们总小,也不能不管不顾拉着老大。”成父紧紧皱起了眉,感觉头要炸了,“那只好我再说去。盼着老大可开了窍吧。”
“父亲,”成仲文迟疑了一下道,“倒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