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夏战国,纪元列国,赵王迁七年,秦王政十八年初春,秦国蓝田大营四十多万大军压向赵国边境。
按照中枢定论,诸将所谋,以上将军王翦为统帅,分作三路开向赵国。
北路,由新任左军主将李信与铁骑将军羌瘣率领十万轻装骑兵,经秦国上郡,东渡离石要塞,过大河,以太原郡为后援根基压向赵国背后。
南路,由新任右军主将杨端和和辛胜率步骑混编大军十万,出河内郡,经安阳,相隔颍川郡,相隔漳水,欲要北上直逼邯郸。
中路大军,由上将军王翦亲率步骑混编的二十万精锐大军,出函谷关经河东郡进入上党山地,向东北直逼驻扎太陉八口的赵军主力。
三路主力之外,按照中枢所谋,还有些许策应大军,以北,有防守匈奴的九原郡九原大营蒙恬大军,在防止匈奴南下的同时。
还可以分兵牵制赵国边军云中郡大营,更主要则是牵制赵国边军李牧十万精兵不能南下。以南,有着关外大营、颍川郡、南阳郡数十万大军。
“上将军!”
“果然不出上将军所料,赵王果然王令下达,相召北边的李牧南下,赐封其为赵国大将军,统帅全国兵马,不日将到达井陉口之前!”
熟悉的井陉口之前,中军幕府聚将,尚未离去的左军与前军主将未曾离去,穹隆高阔的幕府大帐之内,上将军王翦正身披漆黑重甲,手持一根六尺之长的竹竿在面前的沙盘上不断点动着。
其上较之前些年太陉八口的标示更为清晰和明朗,山川河流,城池村落,应有尽有,此为罗网的一个小小功劳,未几,一位身披银色甲衣的主将踏步近前,手持文书,面上朗朗一笑。
“大秦主力而动,赵国之内的良将,能够有能力用兵的唯有李牧一人!”
“纵然赵王迁不理朝政,郭开也不会让大秦这般攻灭赵国的。”
“然……李牧虽来,我等又有何惧?”
闻声,年不过五十上下的上将军王翦,一身精气神旺盛无比,丝毫不意外,况且,如果赵国没有令李牧领将,王翦觉得自己可以在今岁彻底攻灭赵国。
如今,有了李牧存在,阻力虽大,却顶多拖延一二而已。
“此为大王昨日派遣特使亲至前来中军幕府传达之令!”
“诸将归位,王翦亲自诵之,以明悟大王之意!”
李牧的消息虽令自己惊讶,却也在意料之中,王翦轻轻放下手中竹竿,挥手一招,身侧不远处一位年轻的军中司马送来一份文书。
其人为护国学宫计谋院堂结业之人,近日来,随身近距离考较之下,王翦颇为满意,计谋院堂,却为专门为培养军中主将而设立的院堂。
“喏!”
“……”
闻上将军此语,幕府军帐内,诸将相视一眼,尽皆上前一步,归位上将军三尺之前,甲衣微整,神容肃重,未敢有丝毫懈怠。
连带军帐内其余人亦是头颅低垂。
“寡人观大秦主力兵分三路,三路之兵,尽皆为精兵,三路尽皆蓝田大营悍卒,无任何兵家虚设之兵,三路皆实兵,反观之,亦是皆虚兵。”
“如此部署图谋何在?在如今赵国之国情军情也!人言秦国与赵国同源,赵国自武灵王以后,尚武善战,丝毫不下于秦国,赵国之举国皆兵,不下于秦国!”
“秦赵今日之对决,便是举国大决,无处不决!”
上将军王翦手持王书,明亮之谋落在其上,口中朗声而语,深深而落,不住为之颔首。
身前诸军将,亦是如此,细细聆听。
“今我军三路攻赵,加持九原郡蒙恬北方策应,南方颖川、南阳为之而动,堪为层层围困,如此方略,便是要逼得赵国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