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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播消息?什么消息?”
“传播东海最美的景色、古三山十州在女郎峰。”
女郎峰!
杜兰真万万没想到薄康成为夏华容传播的消息居然会是这个!这么说来,她岂不是也中招了?夏华容让人传播这个做什么?况且,古三山十州明明在小三山古迹里,她记得夏华容明明也进去过,女郎峰又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女郎峰上有什么。不过,夏华容吩咐我不要特意提及,仅仅在谈话间抛一个诱饵,比如跟你说的,‘已知的最美景色’,如果你没有察觉,那我也不会特意说。”
这话引起了杜兰真的注意,她几乎忘记了痛楚,也忘了自己言简意赅尽快问完的打算,专注的望着薄康成,充满诱导性的问道,“那你觉得呢?从你和夏华容的相处中,你的推测是什么?”
“我的猜测?”薄康成茫然的望着她,“我猜,我猜,那里的秘密,不是夏华容的,是谅事宗的!”
杜兰真眼睛一亮,兴奋的忘记了所有痛楚,只觉自己这次值了,反复追问薄康成,却遗憾的发现他是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与她问问题的方式无关。
兴奋褪去,识海里干干的,杜兰真揉着太阳穴,疲惫的问道,“关于方雅澜和夏华容的恩怨,关于方雅澜的师尊王真人,关于谅事宗,你知道多少?”
“我不熟悉方雅澜——”即使在贯珠天音的控制下,薄康成还是迟疑了一下,“我组建摆渡人的时候,她已经失势了几年了。不过那个时候王真人还在,她在谅事宗还算有头有脸,要不是十七年前王真人莫名其妙的暴毙,她也不至于远走他乡。”
“王真人死后,方雅澜的那些同门基本散了,现在基本过的都很窘迫——他们应该去找你了。唯有一个人,是方雅澜的师弟,叫做孟宇,他虽然是方雅澜的师弟,但一直极度狂热的崇拜夏华容,所以在方雅澜和夏华容争小三山名额的时候,背后捅了方雅澜一刀。夏华容就是让他去试探你,由此猜出你不是方雅澜。”
“她就是因为这个怀疑我的吗?”
“当然不是,她还想办法联系线人查了方雅澜的行踪,还找我了解到你是怎么来海国的,由此得出来不及。”
看来夏华容在谅事宗的地位更胜过她所猜测的那样,甚至胜过宁潇鹤在极尘宗的地位。“王真人是怎么死的?”杜兰真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被谅事宗宣布暴毙身亡,有人说是遇到仇家,有人说是走火入魔,不过我猜是他牵扯入谅事宗内部的纠纷了。这些名门大派,土财主一样霸占着一地资源,当地百姓都被他们压榨得民不聊生……”后面就是一连串对豪强的痛恨与嫉妒交织。
杜兰真识海一抽一抽得疼,不是为了听他说这些废话的,神识和灵力透支的痛苦和无力感让她耐心减弱。她不耐烦的道,“说重点!”
薄康成见她不耐烦,惶恐的望着她,仿佛竹筒倒豆子似的,毫无逻辑的说出些讯息来,因为毫无章法,杜兰真只能有个印象,却什么也分析不出来,甚至因为头疼,脑子都转不动了。
她扶着额头,眉头紧锁,放开了贯珠天音。
薄康成从贯珠天音的影响下清醒过来,看着因为痛苦而扭曲的方雅澜娇媚的脸——此时没什么娇媚可言,只有瘆人。他苦涩又惊惧的望着杜兰真,“你,你……”
他的脸上忽然褪去了一切情绪,唯有平静中的哀求,“我有一个妹妹,她自小就有绝症,我花了很多灵石才能保住她的性命,为了这个我才为夏华容卖命的。我如果死了,她没人照顾,也会死的。我要挟你,你杀了我,那是我咎由自取,但是她是无辜的,你能不能,能不能救救她?她是个好孩子,她不该就这么失去生命。”他祈求的望着杜兰真。
杜兰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