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筑基中期,心里有了些底气,壮着胆子上门提亲,成就了一段姻缘。
“如今婚期将至,苦于背景稍显单薄,在婚礼上不够体面,就四处朝朋友求助。他求到我这里来,我自然答应,且好友一场,想给他再尽些力。”
“我自家情况自家心里有数,放在宗门里车载斗量的人,只能拿祖宗宗门唬唬人罢了。妹妹跟我不一样,二十岁前筑基的天才百年难遇,又是元婴亲传,仙姿绝世,故而我腆颜求妹妹赏个脸面,为我这好友壮壮声气吧!”杜康适说着,朝她拱手作揖。
“六哥真是……”杜兰真听了,默默无语。杜康适虽然口里求着她,实际上是在给她一个平台和机会与人交际,弥补她在“侣”上的不足,偏偏说得好像是要杜兰真给他多大脸面一样。“六哥也太客套了些!”
杜康适哈哈一笑,不置一词。
“多谢六哥为我着想。”杜兰真正色道,“六哥有请,兰真岂敢不从?”
两人相视一笑。
十几天后,两人从极尘宗启程。
“我这位朋友姓燕,换作燕如行,自小拜在游鱼轩门下,如今筑基中期修为,年纪比我大四十岁。其实他天资在我之上,只是愚兄占了出身的便宜,筑基也快些。”路途算不上遥远,杜康适先为她介绍一番。
“至于那位女修,则是落星派的一位仙子,拜在金丹真人门下,唤作解柔锦,筑基初期,性格温柔含蓄,很好相处。”
“我们这次去是给燕兄壮声势的,给人做个脸面就好,不必紧张。”
“我都知道了。”杜兰真轻轻点头。她从前出宗门也不过屈指可数的几次,全都是目的明确的历练,在宗门内也多半埋头苦修,没经历过这种修士间的交际往来,杜康适怕她露怯,杜兰真自己也有点怵,她怕一不小心倒叫人觉得她高傲,目中无人。“我没听过这游鱼轩、落星派的名字。”
“这也正常。”杜康适耐心的介绍道,“这两个门派与咱们极尘宗不好比。落星派门第稍高些,有十几位金丹真人,又搭上了昇阳宗的路子,这些年有腾飞相。游鱼轩就差些了,曾经也算是和落星派一个档次上的,这些年没落了,就两位金丹真人苦苦支撑着,故而燕兄当年唯恐唐突佳人。”
杜兰真没什么阅历,但在内门混得还算熟,对这些宗门内的地位了然于心。很多所谓真人真君门下,一生可能没见过师尊几面,譬如她自己,不正是十几载来仍与须晨真君如初见般疏离吗?
不过她心里有数,等须晨真君访友归来,听得她已经筑基的消息,师徒间的关系会变得亲密很多。
“修士成道侣之礼是怎么个流程?”
“这就要看成约双方的意思,是不拘礼法的,还是遵循古礼的。想繁琐,一次可以筹办三千六百次日升月落,要简便,一揖可成。”杜康适说到这,说不下去了,“不过你问错人了,六哥这个半点不懂的。”
“是我莽撞了。”杜兰真恍然,旋即打趣道,“怎么,我极尘宗上下师姐妹如云,没一个入得六哥法眼吗?”当今修真界主流从未推崇过绝情断爱,结为道侣是很常见的事情,修真界的分分合合也是修道途中难得的一大看点,除了极少数极端的修士,大家都不排斥找个相互扶持的人一同走下去。
“这是怎么说的?”杜康适连连摆手,“我对师姐妹们敬之爱之,绝无此心,我自家事自家知道,还是别委屈好姑娘了。”
“六哥这就是妄自菲薄了。”杜兰真淡淡的笑了一下,却没再说下去,另起话头,“六哥可曾听过明烛介丘这个地方吗?”
她忽然转变话题,杜康适颇有些愣了一下,思索了一会,摇摇头,“未曾听过。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杜兰真若有所思的说道。明烛介丘这个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