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于他所在的山林之内，突然有着一声凶厉的虎啸之音响起。

刹那之间，草木震颤，山石滚落，整个山林在这一刻，似充满了一股渗人的恐怖之意。

“妖兽。”

几乎在此声出现的一刻，周渔的灵识之力，便锁定了那头发出咆哮的猛虎。

“三阶妖兽，练气境后期。”

棕色的皮毛，足有二层楼那么高的庞大身躯，体内的法力虽然相对于他而言薄弱且不堪一击。

但若换成寻常的人类，一头虎形的三阶妖兽，便足以屠戮眼前不过两三百人的村庄。

更何况，还不止一头妖兽。

“嗷呜。”

随着虎声的停止，于这山林之类，一声又一声的兽吼不断地传来。

此起彼伏，似在回应那声虎啸一般。

虎啸山林，百兽诚服。

随着这个念头在周渔脑海浮现。

下一刻，整个山林震动起来，一头又一头的猛兽，在那妖虎的带领之下，向着山下平原的村庄冲了过去。

看到这里，周渔的目光眯了起来，脸色出现凝重。

他可以想象到，一旦这些妖兽离开脚下的山林，冲入到炊烟袅袅的村庄之内，祥和宁静的气氛，立刻便会成为修罗一般的现场。

没有任何一人，能够逃脱。

“选择吗？”周渔的心中出现了这个念头。

“考验，是救与不救？”

他不清楚这个选择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是绝天境划分人族与妖族的阵营，还是象征其他的意义。

但就眼前，他出手了。

若是这个村庄，是盗匪汇聚的残暴之地，他可以坐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但这一月的观察，这个村庄里的居民，虽然也会时有争吵，但更多的却是相互帮忙。

放任一群淳朴的人族，葬身在百兽之口下，同样作为人族的周渔，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他只是一个人，哪怕登上了脚下这座山。

轰隆！

一声炸响，脚下的山石刹那崩碎，其整个人好似利剑一般，在一群猛兽之中，冲向了数百米外的妖虎。

“死！”

没有丝毫的言语，其双指成剑，于妖虎惊愕的目光之中，在十步之外，猛然点出。

铿！

剑鸣声响，妖虎的身躯刹那之间崩碎开来。

“滚。”

一息之后，庞大的灵压随着一声冷喝响起，正欲下山屠戮的百兽慌乱的逃窜入山林的角落里。

“若考验是选择，这便是我的原则，生而为人的选择。”看着群兽溃逃的场面，周渔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嘭……

一瞬之间，眼前的世界，好似碎开的琉璃一般，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生而为人便救人，生而为兽呢？”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隐约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