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轻轻触在地面,轻柔又有重感的走过清冷的银霜,一袭红裳遮体,坐到床沿,睫毛轻眨,看着榻上熟睡的脸庞。
忍不住伸出手,在书生手背摸了一下。
“这种感觉真好,好像只还活着……谢谢公子。”
床榻上,熟睡的身影动了动,模糊间像是‘嗯’了一声。
……
喔喔…昂哦哦……
客栈后院公鸡伸出颈脖,朝笼外渐亮的东方扯开嗓子啼鸣,引得牲口栏里的老驴躁动探出脑袋。
楼上窗棂打开,陆良生伸了一个懒腰。
“师父,该上路了!”
不久,连通客栈的后门打开,店里的伙计帮忙挑出书架放到牲口栏。
“麻烦了。”
陆良生朝伙计拱了拱手,掏出最后八文当做小费递给对方,那伙计手脚勤快,一边将老驴牵出,一边将书架安放上。
“客官要是再来顺原,记得来咱家这店啊。”
“一定!一定!”
辞别伙计,陆良生牵着老驴走出后院,准备今日就穿过这太恩府,去朝宁州,离师父所说的岐山便又近了一些。
走出客栈旁的巷口时,一辆马车从街尽头驶来,原以为是路过的,却在客栈门口停下,车夫拉停马匹。
四道身影从车厢出来,见到正牵驴离开的陆良生,急忙跑来。
“陆公子等等。”
正是昨晚的那四个书生,一下来,跑到陆良生面前,齐齐拱手躬身一拜。
“王风、马流、张倜、赵傥谢过陆公子救命之恩。”
“道谢不必了,将来若有缘,请我喝酒就行。”
陆良生确实救过这四人,山神庙那次,若非挡下那两只狐妖,这四个书生怕早已经被吸进阳气而死。
老驴哼哧喷出粗气,挤过去。
四个书生见陆良生要走,提着袍摆快步追上“陆公子,还有一人想要当面向您道谢,只是卧病在床,无法起来……”
说到这里,名叫赵傥的小个子书生,拱手道
“陆公子,崇文兄,真的算是一个好人,还请帮帮他吧。”
陆良生笑了起来。
“你们所说的崇文兄,不过被吸了点阳气,要不了多久……唉,就怕你们病急乱投医,走吧,我去瞧瞧。”
“那陆公子上车吧。”
“这倒不用,我这毛驴能跟上来。”
陆良生拍了拍老驴脖子,横坐上去朝他四人挥挥手“带路吧。”
车辕在道间调头,王风掀开帘子,看了眼身后稳稳跟在后面的老驴这才放心下来。
晨光熙和。
马车、老驴穿过街道、越过一座石桥,这处在城中一角显得静谧,不远还有一片小树林,陆良生过来时,风正拂过林野上方,沙沙沙的枝叶轻摇的声响。
“夜晚看不太清,眼下看来风水和景致都很不错。”
前面,马车已经停在院门口,远远见到陆良生过来,催促车夫将马车挪开。
“把陆公子的驴照看好!”
“陆公子里面请!”
这态度也太殷切了……陆良生将缰绳交给车夫照看,便是跟着四个书生进了院子,两侧盆景、小树,中间道路着方形岩砖铺砌,整座院子自然比不了闵尚书府邸贵气,也比上周瑱府内古朴、沉淀,不过也有自己的清闲雅致。
看字如看人这话并不准确,但从一屋而观人,却是能看出一些。
比如屋内整洁透亮,住在此间的人必然爱干净、做事讲究,屋中贵气堂皇,那就更不用说了。
随四人来到后宅主房,屋里一个端方妇人捏着绢帕坐在床边催泪,一旁还有丫鬟劝说,听到脚步声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