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生将他丢上上去,“脱下衣物。”
“哦。”
向来滑头的李随安在他面前一点也不敢忤逆,褪下上身两袖,露出里面血糊糊的两个大洞,深可见骨,有些被鞭子抽打的地方,血痕已凝固成了血茧,硬邦邦的,摸上去都感觉不到了疼痛。
陆良生从袖里翻出一盒药膏,出远门之人常有准备,轻轻给他涂抹上去,用法力划开,将药效逼进皮肉筋骨当中,发出轻微的‘嗤嗤’声,掌心与皮肉间升起一阵阵白雾。
“你当真不是存心偷看那少女洗澡?”
“随安发誓,绝对没嘶!”
李随安有些激动的回头,转动的身体扯到肩头伤口,疼的歪鼻斜眼,“嘶师父轻点,哎哟哟师父,随安发誓,绝对没有做过有违良心的事来,弟子与舍龙相约去他故乡,走到恭州这边,也不知有这门派,穿山越岭一不小心就跑到那水潭边,哪里知道还有个女子在这里洗身子”
越往后说,他声音越小,脸上渐渐泛起红晕。
“那好看吗?”
“好,好看!从没想过女子的身子那么好”意识到不对李随安连忙闭上嘴,将头埋下去,迎来的是后背被陆良生使劲按了几下,疼的眼泪都快挤了出来。
调理了一阵,陆良生这才起身,让他在屋里好生待着,打开房门出去,见守在门口的山门弟子看来,便开口问道“你家掌门可在楼中?劳烦带我过去。”
“是。”
主楼并不远,走过广场,正中央那座便是,那人进去通报,不久,跟着他出来的,还有卫荒,显然情绪比之刚才要好上不少,见到陆良生,连忙拱起手邀请了对方进去。
两人互通了姓名,才知道面前这位书生,竟是大隋的国师,连忙让侍候一旁的弟子端上茶水,请了陆良生坐下。
“原来是国师当面,之前言语不当,还请恕罪。”
陆良生拱手还礼,也接过递来的热茶,放去旁边小桌“身份是小,此次过来仅为徒弟之事,刚才我在房中详细询问过了随安,他与令媛确实是一桩误会。”
“是误会,之前我也与师弟说起过此事,可惜他终究听不进去。”
提到已死的任阴阳,卫荒又是一声长叹,至于驭剑术一事,对方又是国师身份,修为高深,自己这边就没必要再提了,省得引来祸端。
“卫掌门。”
那边,端起热茶抿上一口的陆良生忽然开口,让卫荒收回思绪,投去目光“国师还有何事要问?”
“在下有一件事想与掌门商议。”
陆良生放下茶杯,笑了笑,指去大厅后堂,又指去外面侧楼,徒弟随安住的那间。
“我徒弟与令媛虽然一场误会,为何不做成顺理成章呢?”
卫荒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沉默了许久,也只得点点头,同意了。
“那就按国师意思,令芸儿与随安成婚。”
外面,天光倾斜渐落。
昏黄的光芒透过树隙照去另一座大山断崖上,百般无聊的老驴甩着尾巴,书架里呼呼大睡的蛤蟆道人醒转过来,跳出小门,啪嗒啪嗒踩着地面,走到断崖看着昏黄的山间风景,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哇——哇——
老鸦划过视线,飞去彤红的霞光,蛤蟆咂咂嘴,意识渐渐清晰。
“良生怎么还没回来,呱。”
等等!
不会是把老夫给忘在这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