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高僧,被奉为帝师。
如今的大唐盛世,据说与这位帝师难脱关系。
世人皆称人皇为大唐中兴之主,旷古绝今,千古一帝。
却不知若没有这位帝师,大唐别说中兴盛世,成就万世基业,恐怕五百年前,就已经走入了王朝兴亡、天下分合的必然之中。
不说别的,如今朝中兴起的一个“新党”,致力天下革新,给大唐带来许多翻天覆地的改变。
大唐兴盛,“新党”居功甚伟。
这“新党”中大半的骨干重臣,都是帝师举荐。
所以,哪怕这位帝师极少出现,常年隐居在大慈恩寺中,便是人皇也要提前求请,方能得见。
别说世人,就算是他们这些名门贵子,甚至朝中重臣,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却不清楚,这位帝师究竟有多大本领。
在传言之中,这位帝师自是学究天人,法力通天。
可传言到底是传言,总免不了让人心中嘀咕。
也不会有人敢小觑了这位帝师。
但布下这般惊天大阵,也未免太过令人惊骇。
“此阵,能观天,照地,洞察幽冥,且有种种神异,”
黄溍眼中透出几分激动之色“如今也可明告于你,人皇封禅之日,便是伐天之时!”
“所谓未算胜,先算败,攘外,必先安内,”
“伐天之时,三界必然动荡,此阵可护我大唐万里疆土,亿万黎庶,”
“在此之前,首当其冲,便是肃清这些摇摆不定的所谓正道,人皇所忌者,乃正道蛊惑民心,若是强行肃清,怕是人心动乱,便让天下之人,看看所谓正道的嘴脸,到时动起手来,也利落些,哈哈哈哈!”
黄溍畅快地大笑。
“……”
王仪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浑身都在颤抖。
激动、畏惧,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金山寺前。
如今只有李含光还能神色自如。
环顾左右,发现大部分人的情境都不妙。
如此这般下去,恐怕就算不死,今后也会在心中烙下无法抹灭的心魔,道途尽毁。
尽管他自认为自己与这些人并非一个目的,来此也只是奉师命,才勉强走一遭。
却也不忍见诸多同道如此下场。
不由振声道“法海禅师,还请手下留情!”
“众道友来此,只为降妖除魔,是保民济生,对禅师无有恶意,且众道友功德在身,若当真折在此处,禅师必有不祥,还请禅师三思!”
“尔等为一己之私,坐视洪水成灾,疫病肆虐,又谈何保民济生?”
寺中传来悠悠之声,通过万佛罗天法阵,传向了天下各地。
“这……”
李含光微微一滞,虽有心辩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无论是因为什么,包括他万福宫在内,他们确实是坐视百姓遭灾。
只能怔怔道“那是不得已啊……”
“不得已?”
陈亦端坐寺中,目光清冷,忽而一指缓缓点出。
一幅极其真实的景象,如画卷般在空中展开。
一半是一座座名山正教,处处金碧辉煌的寺庙道观,处处是仙境福地。
一个个修士于其中参禅、论道,高谈阔论,饮酒下棋,游山玩水,倒是好一幅逍遥自在的神仙群画。
但若在另一半画卷的映衬之下,却全变了味道。
另一半画卷,正是前些日子的钱塘大水,苏州瘟疫。
钱塘决堤,洪水肆虐,百姓仓皇,瘟疫蔓延,哀嚎遍地……
这是陈亦以六度轮回的神通,再现了一部分当时景象。
也同在万佛罗天法阵之中,传遍天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