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家人的说法,李颉愤怒却又无奈,他还只是个孩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因此听到家里让他从军,李颉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
怎么可万没想到,真实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
而且,自己竟是侯府的小公子?还是南靖侯府嫡出的小公子。
李颉在从军前,并不知道谁是老南靖侯,可从军后,对于老南靖侯的种种事迹,他一直很是神往,但他居然是自己的外祖父?
“一会儿你长姐就会来接你,你要不要跟她回去?”王瑾问李颉。
长姐?李颉不禁一阵恍惚。
在李家,李颉也有长姐,可长姐对他很是不喜,从小就支使他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年纪还小的时候,李颉不懂事,为了讨好长姐,让他做什么他就去做,因此挨过不少打,在村里的名声都臭了。
再后来大了些,李颉不再听长姐的话,可她便开始肆意污蔑,甚至说她打自己,是为了阻止自己去偷东西,导致他的名声更差了。
有一回,李颉故意说要跟几个小伙伴打仗,让他们隐蔽起来,又借故引来长姐,激怒她,导致她说出因为他不听自己的去偷东西,才打他的话来。
农家的小少年们个个嫉恶如仇,听到李家大姐居然是这样的人,因此都往她身上丢牛屎猪粪。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李家人为了惩罚李颉,竟给那时才十岁的他报名参军了。
年纪太小,军营是不收的,可李家人竟将他扔在了军营就走,等到路过的百户看不过去收留了他,第二天又跑来要银子。
那银子,还是百户自己掏的。
后来见李颉实在是没办法,个子又高,因此给他谎报了年龄,才顺利从了军。
因此对于“长姐”两个字,李颉毫无好感,甚至本能地就不想见。
见李颉不说话,王瑾又道:“你母亲和你家长姐为了寻你,费了不少功夫,只是咱们淮阳军调度过快,她们的人一直在错过。”
一直在找自己,还找到了边境?李颉有些错愕地看着王瑾。
农家也有丢孩子的事情,但谁会去找呢,顶多说起来感慨几句,有的哭几声,有的还会打趣几句。
“那,她们如何知道我进了京的?”李颉看向王瑾。
“你倒是个脑子清醒的,这事儿说起来,却是匪夷所思。”王瑾不禁笑了,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李颉。
“仅……仅凭看着我觉得眼熟?”李颉也觉得难以理解。
“是!”王瑾点了点头。
“李颉,你还是回去瞧瞧吧,你家人想你怕是都想得魔怔了,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了。”黎屹拍了拍李颉的肩膀,“你长姐都如此,更何况你母亲。”
“嗯,听说你母亲她们的日子也不大好过。”王瑾又道。
“为何会不好过,不是侯府吗?”李颉看向王瑾。
侯府对于李颉来说,曾经是遥不可及的存在,那是钟鸣鼎食之家,怎么日子还会不好过呢。
“虽是侯府,但侯府也有侯府的难处,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是南靖侯府唯一的男丁。”王瑾意味深长地看着李颉,“南靖侯府的事我不便多说,你自己回去瞧瞧便知道了。”
苏夫人休夫的这件事情,王瑾回来虽短,但也听说过,只是这件事情,不该由他来告诉李颉。
李颉原本还有些迟疑,可是听到他现在是南靖侯府唯一的男丁,便知道自己义不容辞。
便是村子里,一家子若没个男子了,也会被人欺负,更何况是这京都。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王将军,南靖侯府苏家长女求见。”
王瑾看了李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