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
贝栗就打算立刻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打开房门去找康斯坦斯夫人,让她试着联络一下卡修斯医生。
卡修斯医生平日里出行应该十分隐秘低调,就连宫殿骑士团的人都难寻觅到他的踪迹。
但就贝栗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这位医生与康斯坦斯家的关系十分密切。
康斯坦斯夫人甚至能够通过通信球与他取得联系。
被子刚掀开,又重新盖上。
因为贝栗想起来,康斯坦斯夫人这会儿应该已经美美的泡完澡,然后休息了。
还是明天睡醒了再提吧。
现在,先想想怎么给西里尔写信。
写信——
贝栗还是掀开被子,将黑羔羊先放到一边,无视它在身后发出的一声不满的‘咩’叫声。
她走到桌子前坐下,取出一张平整干净的信纸。
用尽毕生最委婉的字与词,写出毕生最委婉的句子,组合成毕生最委婉的暗示信。
‘尊敬的西里尔王子殿下……’
最近总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说起他们俩的娃娃亲,她为此感到困扰。
毕竟流言的另一方,可是尊贵的西里尔王子殿下,我们圣托斯的光芒与骄傲,诞生在这个世间近乎完美的人,不论是高贵的血统,还是在魔法上超高的领悟力,还是……
确保夸赞的内容占了整张信纸的八成后,贝栗才在信的最后写下:
这种流言蜚语实在太可怕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声都会因此受到损害,尤其是殿下的。
这样的事应该停止。
‘何况我们都……’
贝栗手中的羽毛笔写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她原本想写‘何况我们都有各自喜欢的人’,但是想到西里尔最后的梦。
或许。
在此之前,她对西里尔的看法有些先入为主了。
一只蝴蝶出现在书中世界,轻轻扇动的那一下翅膀,化作一场飓风。
所有的故事走向都为此凌乱。
她现在正在经历的,早已经和原书剧情没有关联。
西里尔和苏珊娜是两个独立的人,她不应该将他们捆绑在一起。
半晌,她换了个说法。
‘何况我们都不想被这个婚约束缚。’
‘如果殿下能够在流言扩散前出面制止,那就再好不过了。’
‘献上我最诚挚的祝福。’
‘巴塞洛缪·康斯坦斯’
贝栗停下笔,重新读了一遍这封信,觉得还算满意。
既暗示了她对婚约的不感兴趣,充斥在字里行间的大量赞美,又使得她的不感兴趣不会冒犯到尊贵的王子殿下。
真是两全其美。
于是,她吹了吹信纸上的墨水,将信折好放进信封里,再收进空间手链,才转身准备回到床上。
此时此刻。
黑羔羊正趴在被子上,一双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整只羊看起来无比幽怨。
“好了,现在可以睡了。”
贝栗淡笑了声,熄灭房间里的萤石灯后,爬进被子里,伸手将它扯进怀里。
闭上眼睛。
……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落进房间里,贝栗醒过来。
她穿上了一条深灰色的蓬蓬裙。
仆人将她的头发用梳子梳得顺滑,然后取出几小缕编成辫子,扎上小巧的、泛着细微光泽的灰色缎面蝴蝶结。
当她离开房间来到餐厅。
康斯坦斯夫人已经在座位上吃着早餐,贝栗和她道了声早安,刚坐下,拿起餐具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