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勘察地形。
最后终于发现一点堤坝的薄弱处。
这薄弱处无杨柳堆积,亦无草植铺盖,经过一个月以来雨水的冲刷,此处土层已经塌陷了大半!
再顺其方向纵观而去,那缺口直直的对准了万里无垠的平原,以及远处隐隐约约的城池。
有此缺口实乃天之所幸!
万青见状当即大喜,打量一番后下令众兵卒在此处开挖堤坝!
他的大计说简单也简单,却也狠辣万分剧毒无比。
此计,便是决堤坤河,引洪灾湮灭山东之地!
只要挖开一道溃口,届时,凭借坤河大发神威,不单是青州,其余山东的诸多州府皆不能幸免于难!
别说是白莲教的那十万兵马,即使再多来十万!二十万!
有了这肆虐的天上之水助力,平定白莲教不过覆手之劳!
不过,到时候遭殃的就不单单只是白莲教邪逆。
整个山东都得被化作阿鼻地狱,刚刚旱情有所缓解的鲁地,就又要被蹂躏一番,所有人畜皆不能幸免!
这道缺口犹如一具关押一百单八魔君的界碑。
若是打开,那便是神鬼无策,天生横灾,生灵涂炭!
但他万青丝毫不在意。
他如今孤家寡人一个,从自行阉割后他的人生就是被打进了地狱十八层。
本以为在地狱的日子都是痛苦与煎熬。
但他没想到,逐渐习惯了在地狱中作乐,在杀戮中作乐,在行恶事中升华。
虽生是鲁人,却对这片土地没有一毫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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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仅剩下的,唯有对世人无穷无尽的憎恶,以及对权力的炙热渴求!
我已堕入地狱,不介意再拉世人万千生灵,皆将沦作我脚下的通往权力巅峰的垫脚枯骨!
至于因果报应,由它去罢!
万青舔舐了一下干瘪的嘴唇,森冷的目光扫过众兵卒。
他知道,这些兵卒都是山东卫所兵,要他们决堤淹没自己的故乡,便是亲手埋葬家人与乡亲,心中却都万分不情愿。
兴许他们的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有亲如一人的兄弟,有尚未成人子女。
但是这可由不得他们。
自己的性命,与家人的性命,他们只能选一条。
万青有十成十把握,他们都会选择乞求留下自己一条狗命。
“你们今日要么乖乖听从咱家的,事成之后朝廷自有赏赐,日后再安家置田不成问题。”
“要么,此时便化作一堆白骨!”
那些兵卒多数保持沉默,却依旧有几个实实在在的愣头青一把将手中的锄头和铁锹撇在地上。
“俺不干了!俺要回家!”
“又是砸神庙,又是挖大河的!你这阉人肚里咋就这么多坏水儿,这么狠毒?!”
“难道你家人都死光哩?”
“弟兄们,干脆反了!把这阉人打死,献给白莲教,到时候咱们也能得个一官半职,哪用受这鸟气?!”
只有那十来个青壮兵卒嚷嚷着撂挑子不干了。
这几人初生牛犊不怕虎,都是别的州县逃来被收容的卫所兵。
自然还不知道那万青的利害。
其余稍上些岁数的老兵都知晓这位公公的手段,大气不敢喘一声。
“咱家说过了,要么当狗,要么死!”
万青眼看只有寥寥几人敢明目张胆撂挑子。
对其余的老兵甘愿当狗保全自身性命的明智做法颇为满意。
那几个反骨兵卒必然不是第一次干这倒戈相向的事了。
见没有人响应,纷纷又捡起锄头铁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