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命接过令牌,指尖的暖意顺着血脉蔓延开来,连脚踝的伤口都仿佛不那么疼了。堂外的阳光正好,透过雕花窗棂落在青禾脸上,给那张小脸上的怯懦镀上了一层金边。孩子正被张嬷嬷牵着往外走,路过他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小声说了句:“谢谢哥哥。”
张天命心头一暖,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再转头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主峰,眼神愈发清亮。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无论是青禾的新生,还是自己的路,都才刚刚铺开。而脚下的每一步,都要走得扎实。
夜色像被浓墨浸透的绸缎,沉甸甸地压在神剑宗的飞檐翘角上,连星月都被遮去了大半。张天命坐在偏院的青石板阶上,脚踝的绷带已拆去大半,只留一层素白的薄纱裹着,晚风拂过,带着后山竹林清冽的气息,吹动廊下悬着的灯笼轻轻摇晃,橙黄的光晕在地面上投下他的影子,忽长忽短,像个踟蹰的魂灵。
张天命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落尘,循着夜风里隐约的钟声往观星台走去。那是宗门最高的阁楼,通体由陨铁铸造,据说能引星辰之力,平日里除了负责夜观天象的长老,鲜少有人踏足。
石阶覆着薄薄的夜霜,踩上去咯吱作响。他扶着冰凉的栏杆往上走,每一步都离地面更远,离星空更近。待登上顶层,晚风陡然变得凛冽,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却也吹散了低空的薄雾——墨蓝色的天幕上,星辰如碎钻般铺展开来,连银河都清晰得仿佛伸手可触。
回到房间以后,他不由的摇了摇头,平日里房间里面都是热热闹闹的,不是寒冰请教修炼上的事情,就是范通和丁浩然之间的拌嘴……而现在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林妙妙他们五人的惩罚还没结束,他们还有二十天才能结束惩罚。
张天命走到桌边一屁股坐了下来,随即从纳戒里面取出来那张画着藏宝图的兽皮,兽皮在油灯下泛着陈旧的暗黄,血纹绘制的路径在光线下微微发亮,像极了沼泽地里鳞族喷溅的血痕。张天命指尖拂过图中央那个猩红的骷髅标记,想起绝影魔尊提到万鬼窟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忌惮——能让那位魔尊都谨慎的地方,必然藏着非同寻常的机缘,或许……能让自己再次突破。
天刚蒙蒙亮,晨露还凝在窗棂的雕花上,张天命便揣着藏宝图往谢长风的住处赶。青石路上的霜气未散,踩上去脚下发滑,他却走得急,脚踝的伤被牵扯得隐隐作痛,也顾不上了。
谢长风的院落比偏院雅致些,院里种着几株红梅,花苞鼓鼓囊囊的,像是随时要炸开。张天命刚叩响木门,里面便传来一声温和的回应:“进来吧。”
推开门时,谢长风正坐在石桌旁擦拭佩剑,晨光透过稀疏的梅枝落在他身上,将那截还缠着薄布的左臂衬得愈发清瘦。见张天命进来,他放下剑,指了指对面的石凳:“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张天命没坐,直接从怀里掏出那张兽皮,在石桌上铺开:“谢前辈,您看这个。”他指尖点在“万鬼窟”三个字上,眼神亮得像淬了光,“我想去这里找机缘,您看……”
话音未落,谢长风的脸色便沉了下去。他伸手将兽皮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指尖抚过那些蜿蜒的血纹,眉头拧成了疙瘩:“万鬼窟?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张天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谢长风接着说道:“我昨天特意去藏书楼去查阅了一下,这里之所以叫万鬼窟,那是因为这里妖族和魔族曾经发生过大战,双方在这里死伤无数。据说那里到处都是孤魂野鬼,所以才叫万鬼窟的,里面是异常的凶险。”
张天命接着问道:“那这地方就没有人敢去?”
谢长风接着说道:“各大宗门也都知道那里有一处秘境,里面应该有大量资源,也派人了不少化神境高手去过,但是进去的人全部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