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惟熙忙扶住,宋家三郎与皇姨是孪生兄妹,却并未来京城,只是却不好当面揭穿宋缈云做戏。
宋缈云骑马离开,潘惟熙正欲安慰阿离,阿离心中委屈,已泫然欲泣。
潘惟熙心中一震,眼见少女雪腮落泪,一时痴怔,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岔开话题:“姑娘不要伤心,您,与宋公子……?”
阿离止哭,想起安成曾说不要揭穿宋缈云,面色一红,支吾道:“他救我呢,我也不知,现在,宋公子他,他的妹妹,讨厌我。”
潘惟熙微笑,宋缈云喜男扮女装,京中皆知,却不该骗这少女心意,却不知丁阿离真的见到了奉永宁公主之命来汴京为宋后贺寿的宋元瀚,便道:“等下次见她,我帮你问问。”
阿离点头:“真的吗,那多谢你。”
潘惟熙点头,这姑娘有趣,想什么便说什么,闲聊许久方散,自行回城,一路上,脑中全是阿离,丁姑娘为何对自身来历讳忌莫生,不过,一想到柴郡主与自家三哥之事,加上慕容家的四小姐,倒还真是愁煞人。
回到潘府,潘惟吉正自沉思,潘惟熙笑道:“三哥,你今日回来得倒早。”
潘惟吉正再沉思之中,一怔:“四弟,你回来了?”
“是,父亲呢?”
“还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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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柴郡主,还好吧?”
潘惟吉与潘惟熙在众兄弟中,年龄相仿,感情亦是最好,心中有事,倒不避讳:“郡主吗,郡主没什么,阿珏却。”
潘惟熙想起之前,慕容府退回来的补品等物还是自己接的,但并不想提及,毕竟父亲已在为三哥挑选妻室,慕容家从来不是父亲所属意的。其中的原因,自然不是世人以为的,先帝驾崩,慕容家自河南郡王去世,已不复当年权势,潘家是要与天子结为姻亲的,自当远离先帝忠臣。
大宋枢密院长官枢密使、知枢密院事以士人充任,副职间用武臣,中书省和枢密院对掌文武二柄,宰相因不带枢密衔而不得预军事。
太宗即位以来,大力提拔前晋王府幕僚随臣,但掌军权的枢密院,天子运筹谋划数年,提拔田重、崔彦进等军机重臣,仍不能与潘家与曹家抗衡。即位前,哪怕是其即位后的几年,潘家、曹家也一直持观望态度,太宗屡次提及的北伐,亦一直不能通过,当今圣上并非看不出,不能取而代之,便只能用之。
而今选潘家嫡女为襄王妃,与其说是恩遇,亦可以说是试探,尤其是今春开始,立德昭为储之说从未休止之际,而柴郡主,潘惟熙相信,那个理由柴郡主现已经知道了,那个永远不会让兄长知道的,少数人知道的秘密:“慕容姑娘倒有多日未见了。”
潘惟吉点头:“是啊,今日在街上碰到她,恐是误会了我与柴郡主。”
潘惟熙倒来了兴致,反问惟吉:“三哥,你与郡主到底?”
潘惟吉正色道:“郡主何等尊贵,我从没没有想过高攀。”
潘惟熙心道,你二人本为兄妹,柴郡主此次回京,亲近于你,乃父亲心中的隐祸。
那日,潘惟熙在书房看书,父亲突然与三哥进来,原来因为与慕容珏的婚事,父亲与惟吉大吵。
潘惟熙十分吃惊,不敢声张。要知道,父亲一向最喜三哥,从不厉色于他,此前亦曾说,三哥婚事只遂他自己心愿,这份疼爱自己和两位兄长是从来不敢奢望的。
“父亲,您为什么变了?您知道我自小喜欢阿珏……。”
“胡闹!婚姻大事岂容得你做主!我已经替你相中了王大人的长女,下个月便上门提亲,你不得再见慕容珏!”
“父亲!”
潘美望着墙上的青龙宝剑,没有回头,挥了挥手:“出去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