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铁锁落地一声闷响，深深嵌进雪里。

张明退后几步，让持枪的士兵们上前。寒风吹开了没有阻碍的大门，洞开的门缝里黑乎乎的，隐隐能闻见难闻的异味。

“有人吗？”士兵用枪挑开门，高声询问。

屋里一阵窸窸簌簌的动静，细听还有隐忍的痛呼和闷哼声，却没人回应。

光束强劲的手电筒射进屋内，一下子把惨不忍睹的场景照得纤毫毕现，哪怕是冷静的军人们也不忍面对这种惨象。

人质们的吃喝拉撒都被限制在屋内，所以房子里各处都是垃圾和排泄物，更甚还有冻僵成各种形态的尸体，都光着身子。

稻草堆那里鼓了一个包，明显藏着人，一直发出“沙沙”的抖动声。

细看之下，有几双惊恐的眸子在黑暗中发光。

打头的年轻士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进去，他转头对容彗和秦苜说：“两位女同志，你们能帮忙看看吗？她们应该受了不少苦，可能对男性有阴影，我们直接上前恐怕会给她们吓出个好歹来。”

“当然！”容彗没有丝毫犹豫，“对了，那你们可以先去生火吗？我想她们应该需要取暖。”

“好，那边有个干净屋子，我们去生火烧水，你们带着人质过来。”士兵们用对讲机向张礼文汇报了情况，带着张明他们走向几十米外的一处房屋。

众人都离去后，容彗和秦苜对视一眼，默契地各自从系统背包里取东西，容彗拿出一大壶红糖姜汤，秦苜找出一大包应急保温毯，两人慢慢靠近那堆稻草。

“你们别害怕，可以出来了，我们是政府派来救你们的。”越往深处去，房间内的情况越让容彗皱眉，四面漏风不说，家具和棉被什么的都没有，唯一有点保暖用处的可能就是那堆稻草了，她们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

可能听到了女生的声音，稻草里的动静变小了。

容彗赶紧趁热打铁，声音更加温和：“齐天已经被政府灭了，徐志友你们知道吗？他已经死了！”

“哔”的一声，稻草丛一下子被拨开。

“小宋！”

一个女孩探出身子，眸子像刀锋一样亮，颤抖着问：“徐志友那个畜生真的死了吗？”

“真的！死得透透的，尸体都没人收。”容彗小心翼翼地向她伸手，“快出来吧，我们带了保温毯和姜汤，先来暖和暖和。”

有了第一个女孩带头，后面的三四个女人谨慎地探出脚，像是流浪的小猫在试探。

一个小女孩压抑不住哭声：“呜呜呜……你们是好人吗？能不能救救我妈妈…她要死了…”

容彗皱眉，看清了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的上半身，衣着单薄，胸口的起伏微乎其微。

“小妹妹，交给我吧，我带你妈妈去找医生。”容彗用保温毯将女人裹起来，打算先把她抱到旁边屋子找军医。

小女孩依依不舍地拽着妈妈的衣角，泪痕都结成了冰条。

容彗到旁边屋里时，火堆刚刚生起来，看到容彗过来，张明他们先迎过来。

“这个人还有点气，你们看看有没有救？”容彗直接将人送到医疗兵面前。

“来，先把人放下吧。”军医指着一张简陋的行军床，这里应该是以前服务区员工休息的地方。

军医先静脉注射了一针，然后再检查女人四肢的冻伤情况，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情况不是很好，她很多部位已经冻得坏死了，必须截肢保命，但现在没有这个条件……”

叹息一声，军医也没再做什么，取出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给女人输液，就离开了。

她似乎只能等死了，容彗紧抿下唇，想起那个小女孩眼睛里的哀求，躲到死角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