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不要误会，我不是要挟你，这个条件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在程若非锐利的目光注视下，一辈子从事秘密工作、内劲进入宗师门槛的白靖宇竟然有些紧张，说话也不自信起来。

他不明白，才短短几天，程若非的武功与他们见面时又有了突飞猛进。

上次见面他注视程若非还没有这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刚才程若非注视他眼光如电，好像目光中有神兵宝刃，可以将他斩为两半。

难道程若非已经到了大成宗师境界？

白靖宇知道大成宗师有时不需要动手，光凭目光就可以将对手打败，比如一条毒蛇盯着一只小老鼠，小老鼠吓得一动不敢动，最后被毒蛇活活吞掉。

刚才程若非注视他，他就有这种感觉，自己练武一个甲子，竟然像一只小老鼠，他的心里一阵难过与羞愧。

对方才多大年纪，怎么会进入大成宗师境界？

放眼整个华夏，进入大成宗师境界的也屈指可数。

程若非沉吟了一会儿才说。

“白先生，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在落雁山时，林爽曾经谈过南海一中办公室主任马常青失踪的事，她怀疑马常青失踪与自己有关，加上以前白龙山发生的事情，林爽一定会怀疑这些事情都与他有关。

林爽一定会向白靖宇、林天啸汇报她的怀疑，这很正常，是一个警察的职责所在，换位思考，他也会这样做，程若非并不怨她。

现在白靖宇提出这样的条件，就是不再追究这些事情。

虽然他们没有任何证据，程若非不怕他们追究。但一直被人怀疑，还是感觉不爽。

答应他们的条件，有组织做后盾，他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情，而不怕有人找麻烦。

“程先生，谢谢你！”

白靖宇激动地说，向程若非伸出手。

程若非握住他的手。

“华夏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我代表组织谢谢你。”

“不用谢，如果谢，就谢谢李栋。”

“谢谢李栋？”

白靖宇感到有些奇怪，想了一下才说。

“我们都应该谢谢那些牺牲的同志。”

白靖宇转身想走，他看到程若非没动，又停住了。

“白先生，你先回去吧，我还想一个人待会儿。”

程若非看向远处的夜空。

“好吧，我先回去。”

白靖宇转身走了。

天上繁星闪烁，夜色静谧，远处有一道透明的虚影。

李栋你走吧！

你的仇，我已经替你报了！

你可以安息了！

程若非在心里说，刚才他与白靖宇说话，已经远远看到李栋的虚影。

对在落雁山牺牲的李栋，他心里充满敬重，李栋的魂魄不想离开他们，但这里已经不是他能待的地方。

虚影好像听懂他心里说的话，恍惚间飘起来，越飞越远，消失在夜空中。

——

宴会结束，程若非回到龙泉山庄。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宴会的气氛，他想早点结束，早点开始练功。

每天除了很少睡觉的时间，其余的时间，他都想用来练功。

他的武功境界与几个月前送外卖时相比已经天壤之别，但他更感觉到自己的差距，在落雁山上，“灵鬼”梅山太郎两次逼迫他差点同归于尽。

师父清云道长对他说过修炼一重境界，一重天，现在他有了最真切的感受，就像宇宙飞船先要离开地球，才能离开太阳系，后面还有银河系、河外星系，宇宙之大，无有穷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