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空中的玄风道人，程若非朝他的左肋拍出了第二掌。

玄风道人像断线的风筝一头栽在地上，胸口一起一伏，鼻子、嘴里往外冒血，山羊胡已经被鲜血染红，血顺着胡须往下滴。

程若非的第一掌把他的胸骨击碎，第二掌把左侧的肋骨全部打断。如果玄风道人不是内劲宗师，现在已经彻底销户了！

旁边的段行简已经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在他心目中武功通神的师父，被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两掌拍得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到现在他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师父玄风道人的“玄天三掌”威力惊世骇俗，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之意，自信没有人能逃脱这三掌。程若非不光扛过三掌，还两掌把玄风道人打得生死不明。

程若非走到玄风道人身边。

“你不要杀我。”

玄风道人脸色煞白，眼神里充满着恐惧，有气无力地说。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如果我刚才扛不住你三掌，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

“你放过我，我不会再管王一龙的事，也不让段行简管这件事！”

玄风道人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程若非，程若非突然想起围着赵晨阳摇尾乞怜的那只牧羊犬，他们的眼神在某种程度上竟然出奇的相似。

“我保证以后不再……不再与你作对！”

鲜血已经将玄风道人的胸前衣襟湿透，说话断断续续。

程若非的眉毛猛烈抖了一下，他心里已经动了杀机，杀意在荒凉的白龙山弥漫开来。段行简又往后退了两步。

玄风道人已经感觉到这股杀意，脸色惨白如纸，慢慢闭上了眼睛，他明白自己已经毫无抵抗能力，只要程若非一掌拍下，一切都永远结束了。

一生的武功修为和“玄天三掌”都将化为乌有，烟消云散！

他静静等待生命最后的裁决！

“玄风道人，我留你一命，记住你说的话，我不杀你！”

程若非几乎一字一顿地说，现在玄风道人的状况即使身体恢复，武功也已经废了，杀他一个“废人”有何意义？

“谢谢！程先生！”

玄风道人虚弱地说，嘴角又流出一缕鲜血。

“你已经受了内伤，不要再说话了。”

程若非把目光转向段行简，语气如寒冰。

“段行简，把你的师父送医院，以后见到我滚远点，否则，我对你一样不客气！”

不敢迎接程若非充满杀意的目光，段行简只能低下头。他知道现在只要他有一丝反抗，程若非立刻就会痛下杀手。

“我知道了。”

段行简嗫嚅道。

程若非扫视了一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玄风道人和低头不语的段行简，不再说话，毅然转身向山下走去。

——

月光如水，照在白龙山上。

周围的昆虫鸣叫依旧。

“行简，你把我扶起来，我先打坐一下。”

段行简把玄风道人扶起来，他盘起腿，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运气。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玄风道人睁开了眼睛。

“行简，我心脉已断，不可能再恢复武功了。”

说着，豆大的泪珠从他惨白的脸上滚落下来。

“师父一生纵横江湖，从未遇到敌手。想不到老来惨败，落得一身武功尽失的境地！”

玄风道人开始剧烈的咳嗽，随着咳嗽一口鲜血直接喷溅出来。

“师父，你不要说话了，说话会加重你的伤情。”

玄风道人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

段行简站了起来，走到了玄风道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