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后的人点点头:“多谢了。”
这时,连水月忽然说:“踩盘子呢?”
胡子黑话中,“踩盘子”指的是绑票砸窑之前,先派人出来,提前探探情况,做好前期准备。
连水月这么一问,他们都停下了脚步,最后面的人摇摇头问:“姑娘,你说啥?”
“没事,你们再往前面走走,正街肯定有人知道。”
“好,多谢了!”
说罢,他们抱着肩膀,快速离开了。
连水月低声说:“肯定是胡子,可能是从山里跑下来的。”
我点点头:“三镖说得对,这城里又有胡子又有特务,也不安全。”
“忙完今天之后,把这事儿告诉公安大队的刘队长,让他小心一些。”
见那群人已经走远,我们赶紧穿过巷子,来到了曹小梅家的门口。
我下马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梁叔,他赶紧招呼我们进去说。
曹小梅似乎刚起床,也不着急,还招呼我们一起吃早饭。
连水月也不着急,领着我往客厅一坐,就陪着曹小梅闲聊,看她慢慢喝粥。
吃完早饭,又闲聊了一阵子,梁叔忽然敲开了门:“掌柜的,飘雪了。”
曹小梅点点头:“昨晚看着就不对劲,这会儿还真飘雪了。”
“我找辆大车送你们去吧?”
“不用,你把昨天扒拉出来的三件狗皮大氅拿出来就行。”
梁叔一听,点点头离开了,很快就抱过来三件厚实的大氅。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曹小梅起身说:“小刀,咱们走吧。”
我们三人披上大氅,戴好帽子,出门骑上马,拐上了正街。大片的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被西北风一吹,在街上四处乱钻。
路上人很少,不少店铺的伙计都开始搬门板,准备关门休息。有些生意还不错的,店门口也加挂了一层厚布帘子,地上铺上了草垫子。
我们三人骑着马,不紧不慢走在街上,店铺门口正在干活的伙计纷纷停下手的活儿,看着我们。
一个年龄稍大些的饭店老板,从屋里走出来,大声问:“我这眼神儿不好,是曹掌柜的吗?”
曹小梅笑着冲他摆摆手:“是我,曹小梅。”
“哎哟,掌柜的还真活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多谢了!”
两边店铺的老板和伙计纷纷出来,和曹小梅打着招呼,一看也是挺熟悉的。
走到昨天那家大饭店的时候,老板站在门口,大声问:“曹掌柜的,这是去哪儿?”
“找郑老板唠唠。”
“可别打起来啊。”
“不打了,以后都不打了,大家都安安心心做生意。”
“那太好了,曹掌柜福寿双全!”
曹小梅一路与周围的人搭着话,不紧不慢,举手投足间,好像她才是这临石镇的大掌柜。
雪越下越大,拐出正街,路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我们又走了一段路,拐进前往郑如春家的巷子,发现地上已经铺上了红毯子。
巷子口站着一个年轻人,见我们来了,赶紧说:“曹掌柜辛苦了,跟我来吧。”
一路走出巷子,郑如春的大院门口,也铺着红毯子,十多个穿着棉长袍的伙计,正站在大门口等着。
我们三人翻身下马,立刻有人过来把马牵走,领着我们进院子。
院门口,郑念镖穿着藏青色的长袍,身后站着大管家,赶紧迎了上来。
“曹掌柜,我是郑念镖,路上辛苦了。”
曹小梅笑着问:“这就是郑如春的儿子啊?哎呀,十三四了吧?”
郑念镖轻轻鞠躬,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