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踩灭烟头,点了点头。
我思索片刻,笑着说:“有多远?”
“不远,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马骏兄弟也是一路劳累,要不要在这里歇两天?”
他赶紧摆摆手:“不歇了,指不定啥时候,你们的大部队就追上来了。咱们抓紧时间,先把金子弄到手,以后歇个十年八年都没人管。”
我看看连水月和钱麻子,点了点头。
既然要走,那就干脆利索一些,免得马骏疑神疑鬼。
钱麻子心领神会,赶紧搬着东西往外面走,装爬犁。
马骏站起来,瞅了一眼里面的仓库,低声问:“里面有啥好东西?”
我笑了:“吃的喝的,棉大衣,小手锯,就是时间太长,有些都不能用了。”
“哦,甭管他了,我后面的爬犁上,也有不少物资,够咱们吃的。”
“那行,咱们抓紧出发吧。”
马骏一听,拍拍我的肩膀,径直走出了门。
我和连水月互相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说,赶紧收拾东西,装在我们的爬犁上,准备出发。
出了门,就见水田中佐坐在门前的树下,目光呆滞,盯着远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马骏上前踢了他一脚,回头说:“小刀兄弟,这个缺胳膊少腿儿的兔崽子,扔这儿吧,带着也浪费粮食。”
连水月轻轻碰碰我的肩膀,我赶紧大喊:“先留着吧,毕竟他也是个日本中佐,说不定打金矿的时候,能用得上。”
“也是,那就留着吧。不过,我后面的爬犁,都装满了,还得麻烦你带着他。”
我往下一看,马骏的小崽子已经把三辆爬犁赶到了坡下,确实装得满满当当,看来物资充足。
连水月叫来小顺子,让他扶着水田上了我们的爬犁。我刚想离开,小顺子又跑了过来,大声问:“刀爷,兽医死了,谁赶爬犁啊?”
“当然是你,还能是我?”
“刀爷,我真不会,怕给整沟里去。”
我点点头,朝钱麻子说:“老钱,你赶爬犁吧,教教这个小兔崽子。”
“好嘞!”
这时,坐在爬犁上的水田大喊:“小顺子,过来过来,帮个忙,把我绑爬犁上,绑结实点儿!”
说完,他一个翻身,直挺挺躺下了。
我赶紧说:“小顺子,你把那旁边的箱子也绑结实了,回头要是砸下来,水田中佐又得受伤。”
小顺子笑了:“放心吧,就算翻个十来圈,它们也掉不下来。”
这么一说,大家都放心了。
此时已经过了晌午,我和连水月骑着马,钱麻子赶着爬犁,跟着马骏出发了。
马骏手下的小崽子,穿着打扮完全是胡子的模样。头戴狗皮帽子,里面穿着黑色对襟棉袄,系着一条又长又大的腰带,外面披着棉袍或者大氅。
棉裤都是紧腿的马裤,下面还打了绑腿,里面可以藏匕首。外面再穿上皮套裤,脚蹬牛皮靰鞡鞋,在林子里行动,又方便又暖和。
马骏派了两个小崽子在前面探路,我们跟在后面慢慢走,天气还不错,没有风,也不觉得太冷。
就这么一直走了两天半,我们来到了一个南北方向的大沟,扎了营。
趁着天还没黑,马骏带着我们趴到旁边的坡顶,蹲在松树林子里,看一看周围的地形。
对面就是一座大山,光秃秃的没有树,下面的山谷也只有零星几棵矮树。整个山谷凹陷下去,坑坑洼洼,虽然满是积雪,但也能看出来,这里曾经是矿井。
山脚下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有几排高大的厂房,周围有壕沟、围墙和了望塔,好像有一支巡逻队正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