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麻子一听,点头笑了。
他从包里拿出半块小饼,顺着小铁窗递了进去。
里面的日本兵说了两句话,立刻抢走了这块饼。
钱麻子笑了:“他说他叫饭岛次郎,非常感谢咱们。”
罗老九回头看了看,可能担心还有耗子进来,于是说:“真感谢的话,就赶紧开门让咱们进去。”
里面传来两声咳嗽,紧接着就是呜呜的声音。
李半拉子问:“这兔崽子都喝尿了,这会儿干吃半块饼,不会噎死吧?”
钱麻子一听,赶紧使劲敲门,大声吆喝。
很快,就听到里面传来吱扭吱扭的声音,最后发出咔嚓一声响,好像开了。
三镖上前就把门拉开了,我赶紧举枪冲了进去,四处搜寻日本兵饭岛的踪影。
里面是一个狭窄的走廊,两侧各有两个房间,对面是另一道铁门,现在紧紧关闭着。
进门之后,我立刻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跟在后面的钱麻子,一只脚刚踏进来,又退了出去。
我憋住气,发现一个瘦弱的男人正靠在左手边房间的门口,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使劲捶打胸口。
这兔崽子,真噎着了。
我顺手把水壶摘下来,扔了过去,他赶紧灌了几口水,闭上眼睛,仰着头,大口呼吸起来。
这时我才看清,这个日本兵饭岛瘦得皮包骨头,下身穿着一条短裤,上身的衬衫破烂不堪。他全身漆黑,头发胡子又乱又长,就跟野人一样。
更可怕的是,他的脖子后面,长了一个比拳头还大的肉瘤子,从我这个角度看,好像他背着一个孩子,那就是孩子的脑袋一样。
三镖冲我点点头,我们两人一左一右,赶紧检查一下这几个房间。
饭岛身后的房间,地方不是很大,地上堆了不少瓶瓶罐罐,角落里还有一床破褥子,上面挂着几件冬装大衣。
我注意到,褥子和大衣又脏又破,但很整齐,就连地上的那些罐子,也摆放的不乱。看来,这日本兵挺喜欢收拾的。
他见我看着里面,咧嘴笑着,说了几句话。
钱麻子已经捂着鼻子进来,大声说:“小刀,他说不知道会有客人来,也没怎么收拾。”
李半拉子也跟着进来了,笑着说:“小兔崽子,挺客气的嘛!”
我也不管他,又看了看对面的房间,三镖也在里面,他扭头说:“里面有不少药,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用的。”
我点点头,又朝前走几步,推开了左边第二个房间的门。
这个房间更大一些,但推开门就闻到一阵腐臭味。
我捂住鼻子,慢慢走了进去,就见房子中间有一张大铁床,周围都是一些铁柜子和桌子。大铁床上躺着一具骸骨,不是人类,是大耗子。
耗子的脑袋已经干枯,皮毛摆在一旁的桌子上,它身上的肉几乎被剔干净了,只剩下阴森森的骨架。
我猜想,这个饭岛一定是吃完了储备的食物,冒险开门抓住了这只耗子,这些日子全靠耗子肉活着。
李半拉子探头一看,也跟着进来了,他围着桌子看了一圈,赞叹道:“这小兔崽子刀法可以啊,骨头缝里的肉都掏出来了。”
我俩也受不了这味儿,赶紧走出来,关上了门。
正巧,钱麻子也关上了对面的房门,捂着鼻子直冲我们摆手。
李半拉子赶紧问:“咋了,里面是啥啊?”
“别问了,茅房。”
这四个房间,看来只有饭岛的“宿舍”还算干净整洁一点。
我们关上了后面的铁门,饭岛吃饱喝足,回到自己的褥子上坐着,直冲我们傻笑。
三镖对钱麻子说